24.集结号令！奇怪的同盟组成了？

　　“那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冰魄抬头望向高婷。

　　此刻她在冰魄的视角就像站在二层穹顶下，沙尘在脚边缓缓游走，俯视的姿态让冰魄不悦。

　　“不是哥们，你得信啊！”

　　耳边传来一丝惊呼，是晚栎正皱着眉催促着，手腕在沙石之手的束缚中挣个不停，指节磨得发疼，却只抖落几粒尘屑，“我还年轻！我想活！”

　　冰魄眼神都没往他那边瞟一下，声音依旧冷硬：“而且，你还扇了我两巴掌。”

　　他微微侧头，一边的红印在昏暗灯火下更显扎眼。

　　高婷反倒精神一振，脸色带了点红，立刻顶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头撞的是哪？你爸妈没教过你——”

　　“这也不是你扇我的理由吧！”冰魄直接打断，语气比刚才更沉。

　　火药味眼看又要窜上来，晚栎“唉”了一声，猛地抬高嗓子：“行了！大哥大姐，给我留口活路呗？”

　　两人的视线一齐转向他。

　　晚栎赶紧把身体往前探，压低声线，像商量又像说相声：“高婷，你知道的，我一直觉得，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吵起来也没法让事情全照你的意思来。”

　　话锋一转，他又冲冰魄眨了眨眼：“兄弟，你想啊，她要真想要你命，刚才直接用沙给我们盖个豪华火柴盒，这不比给你两巴掌效率高的多？”

　　空气里的紧张味被他这一番胡搅蛮缠冲淡了几分。冰魄沉默良久，理智还是压过了火气，闷声道：“......你想说什么。”

　　高婷挑了挑眉，手指一松，沙石之手当场崩成碎屑，细沙落在塔砖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哎哟我，”重获自由的晚栎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故作夸张的丑脸，对着屏幕，“兄弟们也是活过来了，记得点点关注嗷！”

　　...好吧，我们继续。

　　高婷慢慢往后坐下，脚下的沙块迅速堆起，稳稳地塑形成一把椅子，把她接住。她坐定后，轻轻开口：“其实，自从你那次离开之后，我也觉得你或许是对的。如果这个虚空神真有那么厉害，我们早就回去了，根本没必要给她整那些东西。”

　　冰魄盯着她打量了片刻，眉头微蹙，沉声开口：“我觉得要想回到现实，不可能靠游戏里的这些什么神，...可能跟一些番剧设定差不多，要打怪、通关才能回家。”

　　四周的气氛慢慢缓下来。晚栎的小队成员和高婷残存手下也都收剑入鞘，彼此开始了些零散交谈。

　　冰魄拍了拍衣服上的沙，思索片刻，开口问：“高婷，元素熔炉现在情况如何？”

　　高婷揉了揉脑袋，漫不经心地回答：“元素熔炉啊...你们不是各拿了一个吗？冰的在莱特手上，电的在凯风手上。”

　　“那莱特和凯风都应该在这王塔里了吧。”冰魄声音低沉，眉头微皱。

　　“你真聪明。”高婷语气敷衍，“我原以为你这种，嗯，这种人，早就把局势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靠在沙椅上，目光飘向塔内高处的阴影：“莱特在楼下准备着伏击，凯风的话，应该还在顶层给一兰心脏撒撒给哟呢吧。”

　　冰魄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的眼中闪过危险的警示：“伏击？你们早就知道了？”

　　“没错。”高婷挑了挑眉，声音带着一丝不以为意，“自从你们踏上浮云天塔，你们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我倒是不理解一兰为什么还放你们进来，也许她还有什么更大的盘算吧。”

　　她看着冰魄那如冰霜般冷冽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过，她没想到我会和你们合作...这么想想，也确实太荒谬了。”

　　突然，晚栎一个趔趄，整个人砰地摔在地上，尘土扬起。

　　“你怎么了？”冰魄斜眼瞄过去，眉毛轻轻皱起。

　　“哎哟...高婷小姐，你怎么不给我也变个椅子啊？”晚栎捂着腰，嘴里哼唧着，满脸不悦。

　　“你明明可以先跟我说的...”高婷懒洋洋抬起左手，瞬间晚栎的脚下沙尘流动，慢慢汇聚成一把椅子，将他稳稳托起。

　　“谢了姐妹。”晚栎眨了眨眼，朝高婷投去一个wink。高婷没有理会，只是微微偏过头，长发随意垂下，安静得像没发生什么事。

　　晚栎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又挤出笑容：“咳咳，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们怎么合作？”

　　高婷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面向冰魄：“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冰魄低头打量她，心里微微思量，却迟迟没有开口，这让气氛微微凝固，只剩下灯光在沙尘中投下斑驳光影。

　　晚栎见状，拍了拍椅子边缘，起身做出夸张动作：“诶，我说啊，要不我们就直接下去找莱特爆了！”

　　双手握拳，声音里带着半认真半调侃的气息，眼神闪着光。

　　“我不太想现在就跟莱特撕破脸......不过要真硬来，我也能奉陪。”

　　高婷甩了甩手，语调淡得很，但眼神一转，直接落在冰魄身上，压得人心口一紧。

　　冰魄没立刻答话。他低下头，手指在护腕上摩挲，声音沉闷。装备还在，可心里清楚得很——实力差得太远，真打起来就是送命。

　　这让他的呼吸有些滞涩，眼神在脚边的地砖上停了许久。

　　“喂，帅哥，你倒是吭一声啊？”高婷眉梢一挑，耐心快见底。

　　“等一下，我在想...”冰魄闷声回应，抬手捏了捏眉心。

　　脑海里乱成一团。

　　下去找莱特？寒冰熔炉在他手里，胜算几乎为零；往上走？凯风更是重量级...

　　但最令他棘手的还是高婷，她现在能和他们并肩作战，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翻脸。

　　思绪一层层压来，头皮发紧，如有针扎。

　　冰魄指关节按在太阳穴上，试图放松一下，但动作僵硬，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声短促的叹息。

　　晚栎看他苦着张脸，自己也跟着心烦，扯了扯高婷的袖子：“给他弄个地方坐坐吧？他那副表情，我光看着就要吐了。”

　　“把手拿开。”

　　高婷的声音带着压低的锋芒和一声闷哼，眼中一瞬掠过杀意。

　　那股凌厉逼得晚栎背脊一凉，他连忙举起双手，语速慌乱：“好的好的......”

　　“下次不要再碰我。”

　　她的手抬起半寸，沙粒在指缝间轻微滚动。正当流沙即将成形时，冰魄猛地转头，冷不丁撞见这一幕。

　　空气骤然僵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死死交缠，消散不久的敌意又再次翻涌。

　　高婷轻轻摇头，眉梢微挑，随后用下颌一点，示意冰魄看向他身侧。

　　冰魄没有立即调转视线，他的目光依旧钉在高婷身上。直到手指摸到椅背的颗粒，他才缓缓收住呼吸，眼神的锋锐逐渐淡去。

　　“想清楚了？”高婷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嗯。”冰魄简短回应。

　　“那你说说看。”

　　冰魄右手搭在椅背上，神情凝定，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回到凯风那里去。”

　　话音落下，高婷和晚栎都投来狐疑的眼神。

　　冰魄接着补充：“假装这次你战败，然后带着你的同伙去找凯风求援...”

　　“然后我们就放长线钓大鱼，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晚栎忍不住插话，眼睛亮得像要滴出光来，双拳在膝上攥紧，整个人兴奋得抖着腿。

　　“还真是个......独特的计划。”高婷嘴角抿起一弯弧度，目光缓缓移向晚栎，神情放松了些许。

　　眼见冰魄和晚栎都没有再补充什么，高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伴随着她的动作，椅子像是失去了支撑，顷刻间崩解成细碎的沙粒，簌簌散开，在地面上拖出一阵微响，随后消失无踪。

　　她走向二层的出入口，脚步踩在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走到门边时，她忽然停住，肩头微微一侧，似乎是在回望那二人。

　　昏暗的光从破裂的墙缝间透进来，映照在她的古铜色皮肤上，与角落里堆放的干草阴影交织在一起，整个人的轮廓若隐若现，冷冽又凌厉。

　　“这次算你们走运。”她低声吐出一句。

　　随着高婷抬手，她的同伴立刻会意，收拾装备时动作干脆利落，只与晚栎小队简短寒暄了几句，便让开通道，跟随高婷先后离开。

　　正当她跨步欲走时，一道灰黑色的虚空雾障无声无息地拦在面前。高婷身体一倾，肩膀刚触到那片迷雾，便猛地被一股强横的反震推开。

　　呼吸一窒，她下意识倒退半步。雾障深处，一道模糊的黑影慢慢走出。

　　冰魄瞳孔一缩，心口骤然一紧——正是地窖里救过他的那个人！

　　光线斑驳地照在来者身上，勾勒出森冷的轮廓：由虚空之石铸造的山羊角面具，黑色短袍随着步伐轻摆，压迫性的吐息在狭小空间中回荡无盈。

　　高婷脸上的血色骤然退尽，冷汗滑落。她咬牙低声道：“凯风可没要你来帮我......这点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然而话音未落，山羊角男人的目光骤然一凝，冰冷锋锐，直直压了过来。那股压迫力如同实质，把高婷硬生生被逼退数步，直到背脊再次撞上冰冷的雾障才停下。

　　冰魄胸口微颤，他立刻察觉到这次他的来意明显与地窖那次不同，没有一丝救援的意味，反而是——

　　下一瞬，一道银光骤然划破昏暗。山羊角男人抬起手，指尖闪过虚空之石的光芒，一柄细长的刺剑在雾障光影的映照下凝聚成形。

　　“哥们，喂哥们...”晚栎缩着脖子，双手慌忙举起，掌心对外，声音压得极低，“咱们要不要，呃，好好聊聊？”

　　山羊角男人眼神冷冽，仅仅是瞥了晚栎一眼，便毫无征兆地踏步前冲。脚掌一蹬，灰尘与石屑被狠狠卷起，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黑影扑向冰魄。其速度快得惊人，空气里甚至传出轻微的爆裂声。

　　冰魄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拔剑。寒光乍现，钢铁与虚空之石相撞的那一刻，火星迸散，尖锐的金属震鸣在狭窄空间里回荡。

　　叮——刺耳的碰撞声让人牙关一紧。

　　冰魄双臂被巨力震得发麻，连忙撤步卸力，脚跟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深痕。

　　山羊角男人趁势欺近，刺剑的轨迹快得近乎虚影。剑锋一次次切开空气，带起刺耳的破风声，逼得冰魄只得堪堪挡下。

　　但冰魄也没有再继续保持被动，很快侧身闪过一剑直刺，趁隙反手横劈，剑刃挟着冰冷的劲风划向山羊角男人的颈侧。

　　然而，对方只是微微一偏头，刺剑翻腕回旋，精准封锁了冰魄的攻击路线。刀锋停在距离他颈侧不到一指的地方，却硬生生被死死压制。

　　冰魄心口一沉，对方的动作干脆得令人发寒，衔接之间几乎没有一丝停顿。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个男人到现在为止，还未动用任何魔法。若是他真正释放力量，自己根本撑不过几个回合。

　　冰魄抬眼望向晚栎，眼神中透出求援的讯号。晚栎虽然一头雾水，但心里多少猜到了点。

　　眼前这个人，多半也是虚空朝圣者的一员。

　　“诶，兄弟你听我说啊...既然大家都是想回到现实世界的，那就没必要自相残杀是不是？”晚栎举着双手，挤出干笑，声音却止不住颤抖。

　　山羊角男人听见这声音，眼神微微一滞，刺剑的轨迹停了片刻。

　　就在这短暂的愣神间，一阵沙风自地面席卷而起，细沙交织成无数双锁链缠住了他的双腿，发出刺耳的簌簌声。

　　“呼...呼...”沉重的呼吸声在面具下传出。

　　“漂亮啊，高婷小姐，好控！”晚栎立刻竖起大拇指，夸张地朝高婷喊道。

　　“...叛！徒！”

　　山羊角男人胸腔骤然震动，吐出的低吼声逐渐撕裂，下一瞬，变成了野兽般的咆哮。那声音不似人类，带着粗粝与撕裂感，震得墙壁灰尘簌簌落下。

　　这一声怒吼瞬间冲散了沙风的束缚，空气像被强行掀开，三人的攻势被迫中断。

　　怒意裹挟着杀机，山羊角男人猛地挥剑，剑锋直斩向高婷。

　　冰魄没有退缩，他咬牙上前一步，剑刃从背后劈下，狠狠砍在山羊角男人的脊背。

　　铿的一声，火星迸散。剧烈的反震力将冰魄震得踉跄后退，剑刃甚至险些脱手。

　　那背脊竟坚硬无比，宛如铁壁。

　　“怎么可能？”冰魄瞳孔一缩，喉咙干涩。

　　藉由冰魄这一记突击，高婷趁势小跑几步，脚下扬起细碎的砂砾，拉开了与战圈的安全距离。同时沙粒顺着气流疾速汇拢，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她掌心间旋转，逐渐凝聚成更为厚重的沙之漩涡。

　　晚栎扫了一圈伤势尚轻的同伴，抬起手臂示意，声音压低：“收紧！”

　　人群立刻随着指令移动，木靴踏在石地上咚咚作响，几名成员一边喘息一边咬紧牙关，将身体拼命调整到最佳防御位置。哪怕山羊角男人要强行突破，也得付出代价。

　　冰魄缓了口气，转腕之间，剑身“唰”地一声切开空气，他将剑尖稳稳指向对手，眼神冷凝，逼迫自己锁定山羊角男人的每一寸动作。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四周，山羊角男人鼻翼轻轻翕动，衡量着眼前这张收拢的网。

　　“哼...哼。”他低低的笑出声。

　　下一瞬，他高举刺剑，骤然刺入地面。伴随着金属与木板的刺耳碰撞，他的身影骤然碎裂，犹如镜面崩解，化为无数参差不齐的碎片。空气骤然涌动，狂烈的吸力瞬间卷走了这些碎块，等人们回神，战圈中央只剩下一个焦黑的裂痕。

　　“什么？”高婷猛地收紧双臂，掌心的沙流失了控制，散作飞尘。她抬眼望去，瞳孔骤缩，“他逃跑了？”

　　话音未落，一股阴风悄然划过冰魄的背脊，冰凉刺骨。他才猛地意识到危险，可反应已经来不及。

　　背后一股巨力轰然砸下，沉闷的轰响伴随骨骼的震痛袭来，胸甲当场碎裂成数块，铁屑溅飞，他整个人被狠狠击飞，重重砸向远处。

　　高婷眸光一紧，左脚猛然踏地。一声沉闷的巨响，沙粒自地底涌出，翻卷成一团厚重的沙垫，托住了冰魄跌落的身影，硬生生吸收了冲击，令冰魄在半空中翻滚两圈后稳稳停下。

　　冰魄还没来得及检查胸口的伤势，就猛地瞳孔一缩。

　　山羊角男人的身侧，虚空力量如同潮水般翻涌，黑色漩涡带着刺耳的低鸣声扩散开来，形成一片无法靠近的领域。任何靠近的尝试都被无形的力场生硬推开，甚至连脚下的灰尘都被吸卷成旋风。

　　“这，这咋整啊？”晚栎蹲下身，匆忙靠到冰魄身边，双手握拳却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我不知道！”冰魄的声音干脆而短促，眼神快速在周围扫动，手指不自觉地扣紧剑柄。

　　胸口的疼痛被恐惧放大，他的呼吸一阵阵急促，几乎听得到心跳在耳边砰然作响。

　　这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这是迄今为止，最紧绷、最危险的一次。

　　“等等......”高婷忽然回头，目光在昏暗的出入口间扫视，“我听到后面有...很多脚步声。”

　　晚栎猛地仰头，眼睛瞪得滚圆：“啊？！别啊，难道我们被堵住了吗？”

　　脚步声像利刃般一步步逼近，空气被拉得绷紧，几乎能割裂肌肤。山羊角男人周身的虚空力量翻涌不息，低沉的嗡鸣声震得三人胸口发闷，呼吸也被压迫得急促而沉重。

　　冰魄眼睛死死盯着出入口，胸口的跳动如同擂鼓，几乎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响。

　　就在他几乎被压迫感吞没的瞬间，出入口忽然闪现一抹亮眼的粉色——一撮柔软的粉发在昏暗光线下轻轻晃动，带来了一线生机。

　　“诶？”

　　“诶？”

　　冰魄愣了一瞬，心头悬着的紧张才缓缓松开半分——是林丽！

　　而林丽的身后，暝秋、周萱、科万，以及更多的身影也随之现身。

　　来不及多想，她们是怎么出现的，时间紧迫得让人根本没有机会去询问。

　　冰魄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尽力让呼吸平稳下来。目光重新凝聚，他的眼神微微冰冷，语气也强行压低。

　　“来的正好。”

　　晚栎一看到科万出现，整个人如触电般兴奋，手舞足蹈，脚步都忍不住跟着跳了起来。

　　“哎哟，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他扬起拳头，眼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整个人快要飞起来。

　　周萱没有多说，身形一扭，地之熔炉猛地启动，脚下的土地轰隆作响，四周的地形瞬间被强行扭曲改变，裂纹与岩块交织，硬生生撕裂了山羊角男人那牢笼般的虚空领域。

　　碎裂的虚空碎片在空气中飘散，带着低沉的嗡鸣声，像是被切断的束缚链条。

　　“冰魄，拿着这个！”周萱动作麻利，手指在物品栏上轻点几下，一块发着淡蓝光芒的立方体飞出，划过空气，直奔冰魄而来。

　　冰魄迅速伸手接住，手指触碰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寒流从手心流入胸口，沿着血脉涌动开来。

　　“寒冰熔炉......”

　　“多谢你，周萱。”尽管嘴角仍旧保持着平淡，但他胸口微微起伏的呼吸和微闪的目光，足以让人感受到那份难掩的欣喜与战意。

　　冰魄紧握寒冰熔炉，指尖的寒流沿着剑刃蔓延，空气瞬间被冰霜覆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凛冽的白雾。

　　一脚踏出，剑锋划破虚空，带出一道蓝色寒光，直奔山羊角男人胸口。

　　周萱紧随其后，地之熔炉轰鸣，地面裂纹如蛛网般延展，岩块猛然弹起，卷起一阵灰尘和碎石，将山羊角男人的侧翼完全封锁。

　　“看招！”冰魄低吼，剑尖化作数道寒光，犹如流星般射向敌人。

　　山羊角男人慌忙闪躲，却发现周萱的岩块已经形成夹击之势，无路可逃。

　　冰魄顺势旋转剑身，剑光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蓝白色残影，将虚空中残留的能量一一击碎。

　　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山羊角男人被迫连连后退，每一次躲闪都被冰刃划出痕迹，岩块撞击身侧，力量逼迫得他连连退步。

　　“给我跪下！”周萱低声喝道，脚下地面猛然震动，一块巨大的岩石被她操控飞向山羊角男人，将他彻底限制在原地。

　　冰魄看准机会，手中寒冰熔炉凝成一柄寒光闪烁的巨剑，直刺而下，冻结气息与地裂冲击一同轰在山羊角男人身上，仿佛天地都为这一击凝固。

　　山羊角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成为被挤压的虚空残影，剧烈的颤动，终于无法支撑，跪倒下去。

　　他目光扫过冰魄和周萱，野兽般的怒意在瞳孔中翻涌，却掺杂着一丝无奈。下一瞬，他猛地踏出一步，双腿像被无形力量托起一般，身体被虚空之力撑起，直冲向天花板。

　　“别想逃！”

　　冰魄低吼，手中寒冰熔炉凝成的剑锋闪着蓝光，整个人如同箭矢般冲出，想要紧追上去。

　　然而山羊角男人的身影已迅速突破天花板的裂缝，木屑与灰尘伴随他飞溅而起，片刻间便消失在屋顶的破碎光线里，只留下一阵翻滚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