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2）

　　做了一个遥远的梦，好像是一段无聊的往事。

　　我走到房子旁边的小书屋门口，手里端着一碟蛋糕，轻轻叩响了木门。秋夜森林的寒冷能够渗入骨髓，我呼出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木门背后的动静，微微踮起的脚底枯叶吱吱作响，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轻唱，唯独没有听到屋内的动静。

　　我的外公是魔法使，至少妈妈是这样说的，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使用魔法就是了，在我的印象里，外公就是个古怪而孤僻的人，他几乎每天都在我们家旁边的小书房里蜗居，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因为外公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进去，我也只是看到里面有很多的书籍罗列着，才推测那是个书房。

　　伫立许久，木门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声打开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这块蛋糕给你。”

　　我把端在手里的蛋糕递给外公。

　　没错，今天是我的七岁生日。昨天我写了一封信邀请外公来一起庆祝我的生日，不过他也自然没有来，一如往常地呆在小书房里。虽然拒绝了我的邀请，但是就这样无视他也不礼貌，于是庆祝结束后，我带着一块生日蛋糕来到了小书屋前。

　　“哦，这样啊。你进来吧。”

　　老人这样说着，然后坐回了椅子。我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了进来，进入以前想象过无数次的屋子。屋内几乎看不到书籍以外的东西，屋顶有一盏微弱的电灯，把本就陈旧的古书照着更显泛黄，窗子上的窗帘似乎从未拉开过，窗下是放着台灯的书桌。

　　“蛋糕我就放在桌上吧，呃……”

　　桌上堆满了古籍和笔记，没有一点空余。

　　“无妨，都已是一些无用之物。”

　　老人语调淡然，随手把桌上的东西推到了地上，示意我放在桌上。

　　“那我就先走了，妈妈叫我早点睡。”

　　“百灵，你渴望永恒么？”

　　“咦？”

　　我疑惑地回头。

　　“回答吧，你渴望永恒么？”

　　老人深邃的目光好像能够识破一切的修饰，刺穿灵魂。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一次下意识地点头，一切都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