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殉情为前提,去交往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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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不要愁眉苦脸·下

“你被终结了。”

T-800低沉的声音与T-1600绝望的尖叫,伴随着他胸前的同位素电池的爆炸的轰鸣声,约翰康纳带着女主角逃进了防空洞,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天网的秘密。电影结束了。

“…”

拉着窗帘的阴暗宿舍里,我一个人盯着电脑,喝着大麦啤酒,看着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终结者》,入学已经两个月了,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窝在宿舍里看美国大片。

其实我也不排斥别的电影,日本历史剧,英国话剧,法国风情剧,动漫也无所谓,只是美国大片的音效和动作不用动脑子,很适合现在看,我“咕咚咕咚”地灌着啤酒,右手拖动着鼠标,寻找着下一部要看的片子。今天是星期天,没有专业课,三个舍友一个在打工,一个去和女朋友约会,还有一个在办理转学手续。说起来,听说今天会有一个新舍友搬进来,代替那个人的空缺。啤酒喝完了,我又拉开一罐,电脑莹幕的冷光照着我苍白的脸色,以及浓厚的黑眼圈。

终于,我选择看《哥斯拉》,这种头脑简单纯靠脑洞的怪兽片最适合打发时间,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无意中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该吃午饭了。但我摸了摸肚子,几乎感觉不到饿,嘴里也只有啤酒的味道,脑袋一胀一胀的,指不定什么时侯又会醉得倒下去。没去数地上已经屯了多少铝罐了,反正只是无意义的数字。

19岁的我,过着无比颓废而消沉的生活。

其实我多少也有点自觉,这样下去早晚要把身体搞坏,不如说已经有点苗头了。但我除了天天天上课,其他时间在宿舍喝酒看电影消磨时间外,想不出任何想做的事。不想社交,因为觉得人心皆丑恶,不去恋爱,因为觉得很麻烦。专业课的学分早己修满,久宇那个老头天天看我不顺眼,却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因为我是全系前几的学生,所以对我在宿舍酗酒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真是搞笑。每次这样想着,就不自主地对着屏幕冷笑。在觉得人真是恶心的同时,继续自甘堕落。说到底,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这点我也明白,于是也更加讨厌自己。

屏幕中,那只小蜥蜴慢慢越长越大,最终变成了几十米高的哥斯拉。他肆意地在市中心破坏,军队的攻击对它而言无关痛痒。一脚又一脚的将这固有的,虚伪的秩序踩个粉碎。每当看到这一幕时我都在想,啊,真痛快。什么时候现实也能有只哥斯拉,把这烦闷的现实打碎。 政治观受看

嘛,也就想想吧。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拉杆箱的声音。

“…是这个吧?”

一个声音从门后传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了,走廊里的光将我久在黑暗中的眼睛刺得生疼。等我睁开眼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咦?”

我努力的想要分辨这是谁,却只看到一头红色的短发。

“有人吗?我是新来的。”

他停在屋外,向里面大声问话。我听了这话后莫名的来气,随手抓起一个空罐向他丢去。“锵!”“哇!”两种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喂!很危险的好吧。”来者向我大声抗议。

“…神经病。”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去管他。继续喝酒。

“好暗,怎么不拉窗帘啊。”

他无视了我,向窗户走去,中途差点被地上的空罐踩倒。又是一阵喧闹。好吵啊,耳机去哪了…我这么想着时,他一把把窗帘拉开了。

“啊!”

剧烈的强兴让我一下子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倒在地上时又撞倒了几个空罐。

“好痛!”

“啊,你没事吧?”

那家伙连忙把我拉了起来,我也借此看清了他的样子。

轻挑的红色短发,五官很标致,有点孩子气。一身白衬衣有点脏污,但并不让人感到脏乱。脸上的表情有一点慌张,但看到我没事后,旋即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耀眼得有些过头了,对我来说就像一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的脸上,反观我那几天没洗的油头,浑身散发着酒气和汗味,和他一比,我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哇,你喝了多少啊?”

那家伙看清了屋里的惨状,满地的铝罐,还有几个没喝干净的罐子向外流着洒液。“…五打?”我不确定的挠了挠头。

“多少?五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啊?”

“…凌晨3点?”

接着他倒吸了口凉气,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或者超能力者一样。

“有事吗?没事我继续喝了,麻烦把窗帘拉上。”我向他摆摆手,重新在电脑前坐下,拿起没喝完的啤酒,但下一刻便被抽走了。

“干嘛?”我有些生气。

“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

“关你什么事?你他妈谁啊?”

“的确不关我的事,但你喝太多也不好吧,你该休息了。”接着,他看向我的屏幕,惊喜的说:“你也在看《哥斯拉》啊!好棒,我也很喜欢!”

“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想从他手中把啤酒抢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北藤修,以后就是舍友了。”

“你很烦啊,我凭什么告诉你?把酒给我。”

“不给,你需要休息。”

“可恶…”

我感到一阵头晕,但心上的火气不断挤压着我的神经,该死,这个什么藤···怎么这么烦。我这样想着,摇摇欲坠的站起来,打算强抢。

然后…

“呜…!”

剧烈的眩晕感冲垮了我所有的神经,熬夜喝酒的反噬将我的意识彻底关闭,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你···”

痛。

好痛。

头好痛。

剧痛。

“唔…”

手不自主地捂住了头,血管仿佛要爆开,耳边是自己那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我的神经。我费力的把眼睛睁开,以为早己习惯的宿醉感还是打败了我。我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传来小小的声音,好熟悉,是……

我向一旁看去,发现那个什么北藤坐在我的电脑前,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哥斯拉》,好像还是第二部。我张嘴想叫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又缩回了床上…等等,床上?

迟钝的我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地上和桌上的铝罐早已不见踪影,地上也没有残留的酒液,有拖把拖过的水渍。窗帘拉上了一半,宿舍呈现出一种不亮不暗刚刚好的氛围。我向旁边看去,发现床头多了一份拉面和几盒药。拉面似乎是大酱汤的,浓郁的大酱味勾起了我的食欲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时,肚子却擅自叫了起来。

“喔,你醒啦?”

查觉到声音的他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像八月的烈阳般,不带一丝阴霾他走到我跟前,对我简单说了下那几盒药的作用,“这个是解酒药,这个是胃药,这个是维他命,这个是头疼的药,还有这个…”说完从一旁的水壶里倒出一杯,热气袅袅的水,我不记得有烧过水,那看来也是他搞的。“总之,先吃饭吧,你应该连早饭都没吃吧。”他为我打开了床上桌板,不由分说的打开拉面的饭盒,是预料中的大酱叉烧拉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不过店长说他家的大酱汤很好喝,即便是病人也无所谓,我尝了下确实是,来尝尝吧。”说着,他笑着把一次性筷子递给我。

“…”

我无言的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他那张一直是微笑的脸。

那微笑不含任何利益和做作,丝毫没有想让我还人情的意思。是那么的纯粹,干净,如雨后初霁的晴空,只有点淡淡的,朴实的泥土气息。

“···干嘛啊。”

“咦?”

“干嘛管我啊。”

我的语气还是冷冷的,他看了看我,不假思索的说:

“因为我们是舍友吧。”

“舍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吧。”

真是简单直接的理由,让人有点想笑。

现在还有这样的人活着吗?喂喂,这又不是电影,这么温情干什么,莫名奇妙。

不过…

“…饭钱,和药钱。”

“什么?”

“我说…我会还你钱的。”

我使尽了力气,说出了这辈子大概最软的话。

一向拒绝别人,远离社会,堕落不堪的我,也有说出这种话的一天。

“弦那家伙…真是交不来。”

“和他一个宿舍真是糟糕透顶。” 我都看见你划去的了

“这种阴暗的家伙···”

“烦死了···”

“为什么…”

“去···”

“快吃吧。”清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点点头,掰开一次性筷子。看着这碗拉面。深色的汤汁里浸泡着浅黄色的拉面,实惠的叉烧肉整齐的码在两边,红姜丝小胡萝卜丝各种蔬菜丝增添了不少色彩,同样深色的卤蛋吸饱了汤汁,变得格外有弹性,可能时间有点长了,没有刚出锅时的那股热气,但还留有余温。我挑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浓郁的汤汁和筋道的面条令我眼前一亮,宿醉带来的疲劳感和不适在这一刻几乎被一扫而空,我大口的吃着面条,随着那股安心的饱腹感的加入,我松了口气,开始品尝咸香的面汤。

“怎么样怎么样,还合你胃口吧。”

“不好吃。”我面不改色的说着谎,嘴角的汤汁都没擦去。

“喂,真不担率啊你。”他哭笑不得。我这才发现,这家伙的各种情绪十分有辨识度大多数人对自己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把握度,时而会在不适合的时侯表达出令人困惑的情绪,但眼前的这家伙,看上去十分轻挑,似乎内心十分细致。我擦了擦嘴,纸上留下一片棕色的印记。

“谢了…”

“不客气喽。”

我看了看他,语气也软了许多。

“我叫弦。”

“咦?姓氏还是名字?”

“名字,我讨厌我的家族,所以从不报上姓氏。”

“这样啊,你还真是怪。”他呵呵的笑起来,向我伸出手。

“那,以后就是朋友了吧,弦。”

“唔啊,北藤君还真是个好人。”

在一旁听完我漫长叙述的荠不由得感叹,我也点了点头。

“这家伙只是有点张扬,以及过于外向,但人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我才愿意与他深交。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我估计连家都出不去。”

“那弦君为什么还是一副阴沉的样子呢?”

“啊?因为对社会和他人依旧有许多不满吧.”我简单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看了看手机,现在己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如果修晚上6点来的话,还有三个小时,我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饮尽。打算睡个迟来的午觉。

“荠也要一起吗?”

“嗯,我也有点累了呢。”

荠将托盘拿走,我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褥,在柜子里,我惊奇的发现有几件浴衣。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价目表。我这才想起,这家旅馆似乎还有浴衣出租的业务。从楼下的传单来看,价格还算公道。想看荠穿浴衣的念头涌上心头。于是,我叫住了一旁的荠。

“荠,你有浴衣吗?”

“姑且有和服,不过不是振袖啦,只有两件小纹。”

“有带来吗?”

“没有诶。”

“是吗…”我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失落。

“弦君想看我穿吗?”荠微笑着回应着我。

“额…说不想看一定是骗人。”面对荠,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些羞耻地说了出来。

(注:日本的和服与浴衣是有一定差别的。浴衣更为休闲,多在沐浴后和在家穿,在外的场合多为祭典或者什么活动,整体比较简单,轻薄。和服大致分为小纹和振袖两种。小纹和服也属于较为简单的样式,实用性更强,日常生活中比较常见的就是所谓居酒屋的老板娘(也不绝对),而振袖则以华丽,繁琐为特点,多用于正式场合,其图案与具体款式有严格的等级划分)

“呵呵,等有机会穿给弦君看吧。”荠巧笑倩兮,“现在不行吗?”我有些不满的回应。“唔,可是马上就要午休了,穿起来好麻烦的。”荠佯装苦恼,嘴上的笑却从未消失。面对有点坏坏的荠,我还真是气不起来。

“这样吧,等晚上回来,我穿给弦君看,可以吗?”最后,荠作下了这样的承诺,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话说…弦君也会想看啊。”

“什么意思啊你,我也是男人的好吧,也会想看可爱的女友穿得漂漂亮亮的啊。”

“呵呵,我还以为弦君不会感兴趣的。”

“喂——”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这场注定难忘的京都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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