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对练

　　“提前苏醒？禁咒不可能——”notch的声音断在神殿清冷的空气里。

　　“是想到什么了吗，notch大人？”龙幽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安静，终于耐不住问道。

　　“生命禁咒可以削减霁烨的生命恢复，但不会致死。如果有额外的生命力注入的话……”不祥的预感在notch的心底萌发。

　　白音禁咒眉头思索着，似乎从最近的所见所闻想到了什么：“霁烨在哪里？”

　　“寒极之穹。那一战之后，我利用那里还留存着的创世之力，将她和她的宫殿封入了地下。寒极之穹人迹罕至，气候恶劣，霁烨走不出去，也无法对生活在那里的流浪者出手。”notch如实回答道。

　　“的确是个好选择，但如果考虑到灾厄就不一样了。”一条条信息如同红色棉线，在白音的脑海里织出一张巨大的网。

　　“他们不是亡灵生物，无法与霁烨为伍。”notch指出。

　　“如果只是借用她制造一场战争呢？灾厄与凋灵女王都敌视人类，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们是一致的。”

　　notch的脸孔随着她平静的叙说不断绷紧，像是一根干燥易断的琴弦。

　　“安梦璇、乐正佳喑还有……「洛零」，都去往了寒极之穹。我们察觉得太晚了，也许连骷髅商会都陷入了这个泥潭。”

　　“你成长了，白音。”notch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觉得，现在还不晚。”

　　“我去找她。”龙幽转过身的同时，龙翼随着话语尾音展开。

　　一只手立刻按上她的肩膀，即使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还是能那露指手套粗糙的质感。

　　“别贸然行动。”白音淡淡地说，“至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

　　“白音说得没错，”notch连忙解释，让冰冷的气氛开化，“我们不是为了消灭霁烨，而是使用奇兵的力量修复她身上的错误。”

　　“奇兵留在下界主持战事，恐怕短时间内无法抽身。”白音说。

　　“奇兵能感应到霁烨的存在，待到霁烨完全苏醒，再唤来奇兵也不迟。龙幽，这段时间你就跟随白音吧。”

　　“谨听notch大人的吩咐。白音大小姐，此前多有冒犯还请谅解。”龙幽微微躬身，让白音有些猝不及防。

　　“没关系的，叫我白音就好了。”

　　“抱歉。”

　　“对了，龙幽。和我「对练」吧！”

　　“欸？！”

　　这下是龙幽，伊维娅和桃叶三个人惊讶了。

　　——

　　魔法学院。

　　遍布奇异符号与图案的试验场大门前，白音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门上的魔法被暂时阻断，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这里是魔法试验场，有特殊魔阵保护，和皇城的城墙一样。”白音笑道。

　　“不错的场地。”

　　龙幽随着她踏入场内，门在身后紧紧关上。

　　“前辈，加油啊！”

　　桃叶的声音从高空的观测台上飘下，伊维娅受限于冰魔法的范围，并没有到现场观战。

　　龙幽在距离白音二十格外站定，见她握住了剃麟的剑柄，轻言细语地提醒道：“你确定要使用那把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音回以轻笑。

　　“来吧，白音。”

　　白音脸上的笑意更深，身形散作末影粒子的紫光——

　　瞬间移动，似乎是无可预测的东西。

　　白音将剃麟向龙幽的侧后方刺出，但刺到她肋骨的剑却像是碰到了硬物，连这层如纸的肌肤都无法刺破。

　　“终界是末影族的维度，瞬间移动这种小把戏，对我无用。”龙幽的直拳与斜切的剃麟碰向一处。

　　她的速度和力量超出了白音的想象，仅仅一个照面，爆发力顺着龙幽的赤拳击中剃麟，迅速蔓延向白音全身，握剑的右手、手臂、肩膀都跟着阵阵发疼。

　　“……很强！”

　　白音从被打飞的五格外爬起，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一千年前，安东尼取得了你的认可……”

　　剃麟从她松开的手中滑落，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

　　“而我，要全力击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