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话：各怀鬼胎

　　“杰克……杰克……”

　　维罗妮卡蜷缩成一团，她已经精神崩溃了，而她的声音也渐渐被周围掩盖住。

　　面对地狱公会的突然袭击，大家都人心惶惶的。糸珂莉坐在篝火前面无表情，浑身都煞白没有血色。西米露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

　　“这场突袭的对抗中，咱们两家公会的总共阵亡人数是……100人。”

　　西米露神情落寞。数字是冰冷的，但是联盟中每失去一名玩家，最终通关时就会少一名战力。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呢……”糸珂莉终于控制不住流出了泪水，“大家一起齐心协力赶快通关这个游戏不好吗……？为什么我们非要起冲突不可呢？我们一直以来为了联盟所付出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西米露将糸珂莉抱进自己的怀里，一边安抚一边说道：“咱可以用钱收买人心，但咱无法用钱看透人性。所以咱可以跟任何人做买卖，却不会跟任何人都交朋友。咱早就觉得地狱公会的那群臭流氓憋着一肚子坏水，便借着联盟的名义一直压着他们。既然这群坏蛋现在原形毕露，我们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糸珂莉回想起刚刚她亲手了结了那个袭击者的样子。那一刻，她仿佛不像是自己，变成了最陌生、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还好这幅样子没被史蒂夫瞧见，她心想。

　　这时，她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顿道：“我要去找史蒂夫。”

　　听见这话西米露一愣，随即快速站起身：“咱跟你一起去！”

　　“西米露留在这里。”

　　“诶？”

　　糸珂莉微微侧头道：“西米露是联盟中头脑最好的人，不知道地狱公会的狗杂种还会不会打过来。如果打过来了，这里需要你来指挥。”

　　“可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而且到了下界可是他们的作战主场啊！”

　　“那我就在暗处把他们杀干净。”糸珂莉攥拳，“被我锁定的目标，绝不可能活着逃离我的箭。”

　　太阳完全落山了，营火的光圈只照亮糸珂莉的一侧，其余的部分则完全浸没在黑暗中。西米露深知想要阻拦她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其他的办法。

　　很快，她想到了：“姐妹！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她来到糸珂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回一趟商会，给你拿个东西，很快回来。”

　　说完，她准备起身前往服务器的登录点。

　　“绝对不许自己先跑掉哦！咱去给你拿的东西你绝对用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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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气味，温度仿佛比刚刚要更高了。史蒂夫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灵魂沙铺的地面。

　　“你醒了？”

　　“……！？”

　　斯班瑟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这让他浑身打个机灵。赶紧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他在自己面前翘着二郎腿，四周看起来像个处刑场，其他还活着的玩家在周围被铁链捆了起来。

　　而他正准备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也被固定住了——他被绑在一个座椅上，动弹不得。

　　“别做徒劳的挣扎，对您这般危险人物，我必须采取严格的措施。”斯班瑟将右手食指竖在最前。

　　“地狱公会！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史蒂夫愤怒地质问道。

　　“别着急嘛，你听——”斯班瑟将手掌放在耳朵后面，侧耳聆听。

　　“嗷——————！”龙鸣声在耳畔响起，史蒂夫看向一旁，透过窗户能发现外面匍匐着一只巨大的火龙，周围燃烧着熊熊烈火。

　　“这只雌火龙正在孵卵，她绝不会离开巢穴半步，同时会无差别地攻击靠近的生物。”斯班瑟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猎人会依据这个特性，放出诱饵再坐享其成，将火龙和龙蛋一网打尽。而有些时候，孵卵中的雌火龙本身便是诱饵，用于吸引那些不知死活的可怜虫。”

　　“地狱公会就是我们的巢穴，我们放出诱饵将你们引诱至此，而我们，也在孕育一个‘伟大的计划’。”斯班瑟面对火龙，张开双臂高高举起。

　　“狗屁计划！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然后袭击我们和公会，你们不过是在拖慢我们通关的脚步！”史蒂夫一边呵斥，一边观察其他被锁住的人，“其他人呢？”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在这里了，其余人已经被我们捕杀了。当然也包括那只爱钻洞的小老鼠……”

　　“杰克……！”

　　“正式向你自我介绍一下吧，蓝衣射手先生。”斯班瑟向他鞠躬道，“我的名字是斯班瑟·奇拉尔，在游玩MCO以前，我曾游玩各式各样的mmo网游。而我最喜欢的玩法便是争夺性的PVP、通过杀死其它玩家来不断获取收益的玩法。”

　　“难不成……你们袭击我们的目的是！”

　　“我想你猜的没错，我们将统合全玩家的资源，并由我们去通关这个游戏。对于没有排行榜的游戏，我们必须做出一些足够引人注目的行动，才能为这款游戏、甚至游戏界添上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痴心妄想！”史蒂夫怒吼道，“卑鄙无耻之徒！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通关游戏？”

　　“凭什么？哈哈哈哈！”斯班瑟后仰狂笑道，“凭我们地狱公会有两张杀手锏！诸位，想必你们都没听说过吧？”

　　“杀手锏？”

　　“无妨，反正你们是一群将死之人，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斯班瑟坐回史蒂夫面前，翘起二郎腿，“凋灵女王；薇瑟尔。驯龙师；伊拉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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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

　　西米露拿完东西回到了骷髅公会，急忙赶到糸珂莉的身边。从快捷栏的末位拿出了那件物品，这是一个骆驼皮毛的箭袋，里面装着一支三头钩爪的箭矢和一捆绳索。

　　“这是沙漠骷髅王掉落的最稀有的神器——绳索钩爪箭，咱把它交给你了，你一定能够派上用场的！”

　　糸珂莉接过这个箭袋看了一会，随后微笑道：“那么报酬要什么？”

　　“都神马时候啦你还跟咱说这些！”西米露推了糸珂莉一把，“报酬就是，绝对要把史蒂带回来！”

　　糸珂莉会心一笑，大步朝向登录点走去。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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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凋灵女王？驯龙师？”这是史蒂夫从来没听过的名号。

　　“你们真以为，我们罪大恶极的地狱公会，没有两张底牌，就敢有资本坏事做尽？”他绕着史蒂夫走着摩托步，“再给你们透露一点，这两个人的装备和能力，都是全游戏唯一的！”

　　“这么厉害的人物，居然会为你们地狱公会做事……”

　　“是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斯班瑟旋转360度，随后双手指向史蒂夫，“因为我们的利害关系一致！自从在这个游戏的第二个晚上开始，大家就都在为了离开这里而拼尽全力。而那两位大人物也因此被许多人邀请，企图利用他们协助通关，可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想好好玩游戏。”

　　“所以，我们地狱公会向他们承诺，完全让他们遵循自己的意志而行动，并为他们提供藏身处，不受他人摆布。”

　　这时，坎瑞斯进入了这里，并走到史蒂夫身后。

　　“相对的，他们只要偶尔协助我们进行一些测试，收集数据就好了。不愧是全游戏最顶级的数值，让我们记录了相当多有用的记录。”

　　“呵，说是给人家自由，可你们自己不也是在利用人家。”史蒂夫冷笑道。

　　“随便你怎么说。”坎瑞斯给史蒂夫的双手捆在一起，随后又把椅子上的束缚解开，“有人来到这个服务器了，多半是来找你的。我要带你去见她，然后送你们俩一起到云岛上去。”

　　“你说什么？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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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糸珂莉在山羊角服务器登录了。漆黑的星空下，树屋上面张灯结彩沸沸扬扬；仿佛其他地方硝烟四起，只有这里是世外桃源。

　　她开始迈步，只管向前。有些人脸上挂着笑容和她迎面而来，他们完全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糸珂莉继续逆人群而行，越是向前，越能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多半是来自那个演出现场。

　　一个服务器两场演出，三个以上公会的灾难。

　　渐渐地，吵闹声越来越响，糸珂莉踏上了拱桥，巨大的地狱门已经近在咫尺。

　　“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咯，最先看到的熟人竟然是你。”

　　糸珂莉大吃一惊，在距离地狱门只有几步的位置，看到了地狱门正前方放着一把白色的椅子，椅子上方坐着一个一身白色的人。

　　“思诺小姐？”

　　思诺站起身，面向糸珂莉，右手在椅子背上敲打几下，随后裂痕扩散开来，椅子被移除并收回到她的背包。

　　“你在这个服务器我能理解，可你在这个地狱门前是什么意思？”糸珂莉质问道。

　　思诺并没有回答。接下来，从地狱门中跑出来一个人，她反手就给他一枪！一击毙命。

　　“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糸珂莉看见这个场景都傻了。

　　“内个是地狱公会的龟孙儿噻。”

　　“啊？你怎么知道。”

　　“唉。”思诺叹口气，“现在在下界不属于地狱公会的玩家，已经全都亖咯。”

　　“你说什么？”

　　“不，准确地讲，地狱公会建筑以外的全都亖咯。其他人不晓得，史蒂夫肯定还活着。”

　　“我就是来找史蒂夫的。”

　　“我就知道。”思诺双手叉腰，“不过我的任务是看守地狱门，不能让地狱公会的憨批从里面出来，同时也不能让其他人再进去。”

　　“所以呢？”

　　“如果你一定要进去，就向我展示你的决心吧。”

　　“……”

　　坎瑞斯压着史蒂夫，缓缓朝着房间出口的方向移动。史蒂夫观察着四周，每一位“俘虏”中间都被岩浆隔开，被束缚的玩家们的表情都很痛苦、虚弱，同时又向史蒂夫投以期待的眼神。

　　正前方，斯班瑟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能看见嘴角得意地笑道。

　　“反正我马上将死，不介意我点评一下你们的建筑设计吧？”史蒂夫突然开启话题，“我是骷髅公会的工程师，应该比较有发言权吧。”

　　“你又在打什么馊主意？”斯班瑟警惕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想吐槽一下你们这个处刑场的设计简直烂到了极点。”史蒂夫讥笑道，“为什么你们地板要用灵魂沙呢？为了让进入房间的人都保持优雅的姿态吗？处刑场难道不应该主打一个速战速决吗？”

　　“哼，也许设计师的初衷是想享受折磨猎物的乐趣吧。”斯班瑟随口回道。

　　“还有一句忠告，下次不要为了突出下界风格，用岩浆在处刑室做装饰了。”

　　“这又是什么说法？”

　　史蒂夫得意地一笑，突然用脚后跟狠狠踢了一下身后坎瑞斯的小腿。坎瑞斯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蹲伏了一下；史蒂夫瞬间回身一击膝撞狠狠顶在他肚子上，随即一招扫腿将其放倒在地，然后跑到一旁，用岩浆熔化他手上的束缚！

　　“你简直是疯了！”斯班瑟怒然锤了一下椅子扶手。

　　岩浆烫掉了史蒂夫一半的血量，并熔断了他手上的锁链。随后便扑向斯班瑟和他扭打在一起，斯班瑟被突袭一时间不知所措，被史蒂夫牢牢控制住。

　　“史蒂夫！”

　　这时，坎瑞斯向他大喊。史蒂夫一边锁住斯班瑟一边抬头看去，只见坎瑞斯来到了一个俘虏身边——是奥利弗！

　　他拿着钻石剑架在奥利弗的脖子上：“再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

　　……！

　　糸珂莉毫不犹豫，拿出下界合金剑就指向思诺。

　　“别拦着我。”

　　空气瞬间凝固。

　　思诺面无表情，顺着剑刃的锋芒，看向一言不发的糸珂莉。她的眼睛仅仅是看向前方，似乎有任何障碍，她都要跨越过去。

　　“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噻。那劳资也必须得回应你了嘛……”

　　思诺缓缓举起拿着手枪的手，月光在金属的枪管上反射出光泽，前面黑洞洞的枪口逐渐清晰可见。糸珂莉依旧纹丝不动，思诺的手枪也越举越高。

　　“啪嗒。”

　　枪掉到了地上，这让糸珂莉愣了一下。再看向思诺，她双手都举到了头部的位置，手中空无一物，手掌全部摊开朝向前方——她投降了。

　　见此情形，糸珂莉将剑放下。

　　“这就是，我的回应。”思诺将双手背在背后，跨过那把枪来到糸珂莉面前，“我的任务完成咯，接下来该你咯。为了大家，把史蒂夫带回来吧。”

　　“我去去就回。”

　　来到地狱门前，糸珂莉再次装备上兜帽斗篷，并将骷髅面具戴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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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们狼心狗肺的地狱公会，还挺重情义？”史蒂夫用手臂死死勾住斯班瑟的脖子，和坎瑞斯对峙。

　　“你别管我！史蒂夫先生！快干掉那个狗杂种！”奥利弗大喊道。

　　“呵呵，你尽管杀了我吧，尽情享受这种只有在游戏中才被允许的快感！你只要试过一次，就会无法自拔的～”

　　“动手吧！史蒂夫先生！干掉他，再干掉这个贱畜！然后带领其他人出去！”

　　“你骂我什么！？”坎瑞斯一把扯过奥利弗的衣领，“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

　　说罢，他猛地推了奥利弗一下。随即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想要给他来一击猛的纵劈。

　　“呃！”

　　可他刚举起剑，整个人便顿住了。

　　“呃啊！”

　　利器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一把匕首从他的后背刺了进去！他眼前的视野变得模糊，生命值的红心变成了绿色，并且持续掉血，他中毒了！

　　“斯……派特！”他用尽全力喊出杀手的名字。

　　在他背后，兜帽下的斯派特眼睛红亮，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他：“就你也配戴僵尸面具……”

　　说罢，她背后一条节肢伸到前面贯穿了坎瑞斯的脸！那刚好是他的最后一滴血，瞬间全身变红然后消散，只在她的节肢上留下一张裂开的僵尸面具。

　　“咚！”

　　史蒂夫瞬间把斯班瑟撂倒在地，未曾想他不知何时手里捏了一瓶伤害药水！史蒂夫见状赶紧后撤，紧接着斯班瑟站起身就要丢药水，这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串长长的蜘蛛网飞了过来粘住斯班瑟的手。

　　只见斯派特手上戴着个手环，从中发射出又细又长、同时带着蜘蛛网结构的线绳。她用力一拉，直接将斯班瑟拽了过来，斯班瑟灵机一动，把伤害药水丢到斯派特脚下。但未等药水瓶落地摔碎，斯派特便向上发射蛛丝将自己拉了上去。

　　斯班瑟被放开，却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一步。斯派特抓住了这个机会，朝他发射蛛丝，将他牢牢粘在地面上。

　　确认他无法反抗，斯派特才跳了下来，手中拿着匕首上面笼罩着一层绿色的气。

　　“你要背刺我吗！蛛毒刺客！”

　　“背刺……？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也配说我背刺？”斯派特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吗？”

　　“你一直在计划杀了我？”

　　“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她们的名字。”斯派特将刺着僵尸面具的节肢伸到他面前，“丧歌，貔歌灵。”

　　“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斯班瑟狂妄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一切就连起来了。”

　　“好好回想起来吧，僵尸少女丧歌，地狱公会最初的会长。还有僵尸猪灵女孩貔歌灵，会长的贴身骑士。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害死他们的。”

　　“怎么害死她们……我记得，她们给地狱公会定的教训是‘让恐惧君临天下’。我就说，要想让别人恐惧，就得有实力，于是便让她们参与了我的屠杀养成计划……”

　　“狗屁计划！你个婊子养的东西！说到底就是让她们不断地去和怪物战斗，然后在和其他人互相残杀，就跟养蛊一样！”

　　“你懂什么！玩游戏，就是要快乐！你真以为，公会上下愿意陪你们玩那些过家家？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刺激！是为了体会称霸服务器的快感！既然领导无能，那就由我来代替……”

　　“嚓！”

　　斯派特的节肢刺进了斯班瑟的脑袋，将僵尸猪人面具摘下：“这是我对她们的承诺，我必将铲除一切罪恶。而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切，你们口口声声说着正义……看看你现在的行为，说穿了不过是为朋友报仇！却将其包装为正义的行为，虚伪！你就承认吧，你早就沉迷于这种杀戮的快感不能自拔了！”

　　“我懒得跟你说道理……你不配听！”

　　说完，斯派特疯狂地向斯班瑟发射着蛛丝，像蜘蛛捕食一样用蛛丝将他层层包裹起来。最后，他只有头漏在外面。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斯派特转头看去，史蒂夫已经将其他人都救了下来。他们凑了过来，将斯班瑟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要干嘛？你们要是敢动我你们就完蛋了！我警告你们，凋灵女王和驯龙师，会杀光你们所有人！”

　　可众人丝毫没听他说了什么，他们将被包成一个茧的斯班瑟举了起来，随后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

　　“快停下！放我下来！我命令你们！”斯班瑟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不要！我不要死啊！！！”

　　史蒂夫率先来到窗户前，直接将窗户敲碎。随后众人直接将斯班瑟丢了出去，窗外的火龙看见他，毫不犹豫地就朝他喷出火焰吐息。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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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声声惨叫中，糸珂莉解决了所有拦路的地狱公会成员。一名被吓破了胆的可怜虫不断地向她丢着伤害药水，但她却丝毫不躲，最终来到他的面前，他的药水也丢完了，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是骷髅，伤害药水对我可没用。”糸珂莉剑指向他，“说，史蒂夫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那个人拼命地摇头。

　　下一秒，剑刃穿过了他的脖子，随即他全身变红。

　　“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