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道夫

　　K公司出事的那天晚上，L巢内，一间坐落于角落中，不起眼的收尾人事务所内，两个人正面对面坐着，一方是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女性，而另一边坐着的，是一名白发的青年。

　　正是季天启。

　　“事情就是这样了，季先生，我们希望你这次也能继续协助我们。”那名女性微笑着说，而季天启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神色有些许不耐烦，像是赶人似地摆了摆手，说：

　　“好，我知道了，我会在那群‘清道夫’去你们那儿之前把他们处理掉的。”

　　众所周知，在都市里，街边“躺”着一个人并不奇怪，但当时间到第二天时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答案就是“清道夫”，这些人，或者说是这一类人，他们是丢失了自己的部分......“智力”进行了一种改造手术，由人类转变而成，能够通过吞食肉体来直接转化为能量并回复伤口，以此在都市活下去。

　　这些人便被称为“清道夫”。

　　很多人都很厌恶他们，不仅是因为他们本身恶心的外表，还有与他们进行沟通的困难程度，季天启也是如此。

　　虽然对付清道夫对他来说不难，但他连接触这些人都觉得很恶心。

　　“好的，那我就代表脑叶公司感谢季先生的帮助。”黑服女性恭敬地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这时才看清事务所的招牌:

　　“曙光事务所”

　　半个小时后...

　　事务所内回荡着食指敲击桌子的声音，季天启本不想接下这个委托，但自己与脑叶公司之间还在合作中，也不好推脱掉。

　　“啧”他发出不满的声音，“算了，早点去解决掉好了，也不想想那么多了。”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其实就只有一把长剑。便打开门出去了。

　　清道夫的出没时间在晚上，脑叶公司提前发现了几个以他们那里为目标的个体，他们知道清道夫前来原因，不希望自己的人员出现伤亡，便来委托季天启去猎杀他们。

　　出门后，吐槽道:“既然知道会引来那些东西，还不如多雇几个清洁工更实在些。”

　　街道上一切都十分的安静，都市里一向都是这样，白天都不会有多少人在外面闲逛，晚上人就更少了，除了收尾人之外，也不会有几个人愿意在外面瞎晃悠。

　　季天启伸了伸懒腰，“快点吧，今晚还要巡逻呢。”说完，他便飞身跳上了房顶，走直线路朝着清道夫的路线赶去。

　　与此同时...

　　一条路上，十几个身穿黑色金属防化服的人形排着队向前行走着，他们手里拿着两把铁钩，脸上戴着的黑色防毒面罩上仍闪烁着他们血红色的瞳孔，背上那形似氧气罐的装置便是储存肉体的容器。这些生物便是清道夫。

　　“家，家人，肉，肉的味道，越来越近了。”

　　“是的，对，对呀，肉的，肉的味道。”

　　“更多的肉，更多营养，更，更多的家人和邻，邻居。”

　　这些怪异畸形，话语不着调的生物就是清道夫，“家人”和“邻居”是他们称呼彼此的唯一方式。

　　吃更多的肉，产生更多的同类，这是他们脑袋里仅存的意识。

　　“很不好意思，你们的宏大计划可能执行不了了”一个语气平淡的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其中一个清道夫刚反应过来，便被一个身影一脚踹中面门，而后又被一剑钉在地上。

　　“邻居，邻，邻居！”其他的清道夫先是一惊而后又快速作出反应，向这个外来者发起攻击。

　　这个突然袭击的人就是季天启，他丝毫不理会这些清道夫的话，将剑拔出，一脚踩断了脚下清道夫的脖子。紧接着，纯白色的火焰缠绕在他手中长剑的剑身上。

　　向前方地面一挥，便升起一道火墙，距离近的几个清道夫被燃成灰烬。其他的清道夫也被阻挡在火墙之外。

　　他们刚一愣神，便见一柄长剑直直飞了出来，其中一个清道夫及时将剑打落在地，没有任何的停顿，季天启的身影再次从天而降。

　　他扑到其中一个清道夫身上，一手把他的头拧了下来，另一手抓住清道夫掉落在地的镰刀，直勾勾砍在另一个清道夫的后脑，然后又将这毫无生机的躯体扔出阻挡其他清道夫。

　　抓起自己的长剑后又立刻毫不歇气的冲向他们，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这些生物的头部，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仅仅在这短短的一分钟之间，这些常人难以击杀的生物便全部都被打得不成人形，尸横遍地。

　　而这一切的制造者，此刻毫发无损。

　　“抱歉啊，我也不想搞的这么血腥的，”他语气依旧平静，“但谁让你们只能这么杀呢？”

　　一边庆幸自己穿的是一身黑一边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他立刻就接到了来自脑叶公司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语气冰冷，毫无感情色彩，“感谢您对公司的协助，此次委托的酬劳会在明日送到您的事务所。”然后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的季天启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将目光看向地面，心想：

　　明明脑叶公司深埋地下，那些清道夫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这周围也没看见什么入口...

　　“算了”他摊了摊手，“我关注这些事干嘛呢？还是先去巡逻吧。”

　　“说起来，今天好像听说K公司有个实验室炸了，挺稀奇一件事...”

　　与此同时，在这地面之下，一个穿着秘书制服的浅蓝色长发高马尾女性挂断电话，对一旁坐在一堆电脑屏幕前的人汇报到：

　　“主管，‘苍白守望’已经将清道夫处理掉了。”她的声音清冷如机械一般，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起伏，被她称为主管的人，没有任何回应，这位女性便又回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

　　回到季天启这边，他孤独一人在月光下默默前行，在不久之后，这道身影就将不再孤单，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光芒”植根发芽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