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仿若一家人

　　26个世界之翼，但并不代表只存在过26个世界之翼。世界之翼的数量从来都不会变多，只有取代与被取代的关系。

　　脑叶公司是一个新兴的世界之翼，在它之前,L巢有着另一个世界之翼。

　　与脑叶公司一样，那另一个世界之翼的研究重点也在能源开发，但与脑叶公司相比，处于另一个极端。

　　脑叶公司的能源推崇完全高效零污染，而前代L公司生产的能源不仅价格昂贵，还会产生出大量的黑色雾霾。

　　这种雾霾被毫无训练的普通人吸入之后会导致身体在一周之内发生变异，成为难以言表的模糊怪物。

　　尽管如此，在脑叶公司出现之前的十数年内都没有任何一方能开发出持续生产的能源。公司向前代L公司购买能源，产生的雾霾也只会影响L巢的普通居民，所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尝试进行制约。

　　直到两个月前，脑叶公司的三个主要负责人之一——本杰明召集了许多人向前L公司发动讨伐战争，被称为“雾霾战争”。

　　参加战争的人都会有机会获得L巢的居住权，对于在后巷中居住的收尾人来说，这个报酬具有前所未有的吸引力。于是，一群一阶到三阶的高级收尾人甚至有几名色彩都参与了这场战争。

　　与别人不同，季天启是作为脑叶公司的合作方参加了这场战争，偶然中认识了这位黑不溜秋先生——罗兰。两个人长时间保持着合作的作战关系，勉强也算成为了朋友。

　　在得知罗兰参加战争是为自己和妻子寻找安身之所后，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过的人，他就帮罗兰争取到了居住权。

　　但在战争结束后至今，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了。

　　回到现在...

　　白不拉叽和黑不溜秋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点好了餐之后就准备回位置去等着服务员拿上来，而当两个人发现他们走的是同一方向时，他们还注意到另一件事——

　　那就是那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两个发色瞳色完全一致的人。

　　小姑娘向季天启投来求救的目光，另一个人则是向着罗兰大方的招手。

　　“愣着干什么？过来啊！”她冲罗兰喊着。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便一起走了过去。

　　“你好啊，你就是罗兰提到的帮助了我们的那个小哥吧！”安洁莉卡毫不见外地和季天启打招呼，季天启没有见过安洁莉卡，但罗兰向安洁莉卡介绍过季天启，所以她能认出来。

　　“你好，黑不..不是，罗兰的太太”季天启回应到，罗兰则是看了看小沫恩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凑到安洁莉卡耳边问道：“亲爱的，你没和我说过你还有个妹妹啊。”

　　“啥？妹妹？”安洁莉卡不解地看向罗兰，然后生气的扯了扯他的脸，“你再仔细看看，我们长得像吗？”

　　罗兰有些吃痛，连忙求饶，季天启则趁此对比了一下。

　　确实，仔细一看沫恩的头发更加偏向于银色，眼睛的颜色，更加不自然，五官差距也很大，但我觉得罗兰被收拾的原因还是这位女士神经有点太大条了。他如此想着，伸手在慌张的沫恩的头上揉了揉。

　　“别紧张，他们二位是我的朋友”他如此说道，季沫恩这么一听，也稍微放下心来。

　　另一边，安洁莉卡也松开了掐着罗兰的手，恢复笑脸面向季沫恩，伸手捧着她的脸揉了揉说：“我要是真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刚刚不是还说的想要我这样的女儿吗？沫恩难得的出现了心里想法，她对于安洁莉卡前后的语言转换很不解。

　　救命救命！她眼神瞟向季天启，但却看见对方此时正拍着罗兰的肩膀憋笑，根本没空管自己。

　　老板哥哥，救命啊！季沫恩有点欲哭无泪了。等一等...突然感觉，有点软绵绵的。

　　这样被捧着脸，好像还挺舒服的...于是乎，刚刚还不知所措的季沫恩就懒洋洋的闭上了眼，享受起来。

　　“...沫恩？”

　　“沫恩！”...谁叫我？好像是老板哥哥,嗯...等会儿再回应吧。

　　突然，她额头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吃痛的用双手捂住额头，人也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左右转头到处看了看，发现桌子已经摆好了很多食物，好多都是她在招牌上看到的东西，虽然她叫不出名字，但就是觉得很好吃的样子。

　　以后天天都可以吃这些吗？

　　眼中满怀期待的看向季天启，似乎是想询问他，但在自己开口之前就被无情的拒绝了，“别想，这些东西不能吃多了。”

　　于是，季沫恩只好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伸手拿起一种金黄色的小脆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口下去，酥脆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东西，脆脆的，咸咸的，和自己以前喝的奇怪的水完全不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完全不想作出表达，季沫恩继续抓起其它的东西往自己嘴里狂炫。

　　一边的小姑娘专注着吃东西时，另外的三个大人们面面相觑，罗兰和安洁莉卡都摆起正经的表情，安洁莉卡先向季天启开口，“小哥，这个女孩子应该来自世界之翼吧？”后者微微点头，“她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当时穿着K公司的研究服。”

　　“如果他们照过来，你有想过对策吗？”罗兰接着话问道。

　　“对策？”季天启作出不屑的表情，嘴角轻蔑的笑着，“只是一个世界之翼而已，想什么对策？”他的话语如此的狂妄，仿佛那些高高在上的世界之翼能够被他随手折断。

　　“只是K公司而已，他们来不来找我都无所谓，”他继续说着，“就算来了又如何？我和他们之间该算的账都还没有算清，就又要来主动招惹我吗？”

　　季天启的声音很安静，但对面的两人却能听出他的自信，他确实没有把世界之翼放在自己的眼中。罗兰神色复杂的看向季天启，他之前在烟霾战争结束之后其实就对季天启的身份进行过调查，但奇怪的是，除了季天启的色彩记名信息之外，没有找到任何情报。

　　这位白色收尾人的过去就像是被谁刻意隐藏了一样，再说的夸张一点，就像在他成为苍白守望之前就从未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在战争时期还是现在，罗兰感觉自己根本看不清这位“不存在的人”究竟有多少底力，在自己成为收尾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管怎么说，多加小心总归是不会错的。”安洁莉卡继续给出最后的意见，季天启也收回刚才的情绪，回应：“谢谢，我会多加注意的。”

　　“老..哥哥。”

　　“咳咳咳!”季天启瞬间就绷不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将刚才对话的氛围完全一扫而空，就连罗兰都没憋住“噗嗤”的笑了一声，更别提安洁莉卡了。

　　没有搞明白情况的季沫恩歪了歪头，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哥哥，还有两位哥哥的朋友，你们为什么还不吃啊，在聊什么事情啊？”

　　三个大人中，安洁莉卡最先缓了过来，伸出手在季沫恩头上揉了揉，温柔的说：“我们三个在谈最近的生意呢，你不用管我们，吃自己的就是了，我们会自己处理好的。”

　　小家伙很听话的继续埋头吃东西，安洁莉卡就坐在对面开心的看着她，一旁的季天启和罗兰也确实开始谈及最近接取的委托内容，有说有笑。

　　四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坐在这一张桌子边交谈，其乐融融，这幅景象在都市中可谓罕见，本该毫无联系的四个人，现在就像是一家人那般有说有笑，对他们自己而言，也已经是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暖了。

　　季天启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小姑娘，眼中似乎闪过了许多的东西，有落寞，有希冀，也有期待和希望的光芒。

　　在他的心中，一颗早已停转的齿轮重新开始了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