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话：你我行过之轨迹，亦是不灭的烙印

　　第777号服务器——苍色牧原。

　　起初，这里是绿宝石商会最大的仓储库，也曾为重要的中转站。现在，因为有了更多战略地点，这个服务器也改变了发展方针。

　　现由西米露企划、史蒂夫提供工程图、糸珂莉等联盟高层提供思路、以及众多玩家参与工程建设的【VRMCO攻略联盟博物馆】正式收工。它坐落在这个服务器的正中央，建筑区划很像一所学校，据说是许多高中生和大学生的提案。

　　如今这座博物馆彻底开放，同时在举办庆典活动。史蒂夫与糸珂莉制定了一个旅游计划，这里便是他们的第一站。

　　糸珂莉挽着史蒂夫的手臂，两人站在博物馆外围大门前。设计时参考了史蒂夫以前的学校，所以现在站在这里有一种要去上学的感觉。

　　“走吧。”糸珂莉拉了一下手臂，两人一同朝一号馆的正门走去。

　　这一路上都摆满了各种小摊，像个热闹的集市。然而这里的人对于景点而言人不算多，多半是因为大多数玩家仍在提升战斗力。

　　两人在小摊上买了一份“脆皮金苹果”，随后靠在正门前的支撑柱边你侬我侬地吃了起来。

　　“能把医疗用品当成零食，咱们联盟生活也是好起来了。”史蒂夫一边咀嚼一边说。

　　“但这东西也不怎么好吃。”糸珂莉浅尝一口，撇撇嘴。“等我们出去以后，我给你尝尝我做的冰糖葫芦吧。”

　　“出去？你是指？”

　　“当然是退游之后啦。”糸珂莉竖起食指解释道，“这里能做的东西我都尝试过了，可唯独糖葫芦这类的，怎么做都是那个味儿，变不出别的新花样。”

　　“原来如此，莫非是为了防止数据库膨胀在这方面做了取舍？”史蒂夫思索道，“不过，我们最近似乎经常规划通关以后的事情了。”

　　“嗯……”糸珂莉用手指卷着头发，“我们先进去吧！”

　　糸珂莉拉着史蒂夫进入正门，正中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西米露的方块形象大头塑像。

　　碰巧这时一位导游带着一支旅团在塑像下做起介绍：“现在我们眼前，是联盟首席执行官、全游戏最好的情报贩子、伟大的西米露女士！的个人雕塑……”

　　“这词儿绝逼是西米露自己写的……”糸珂莉扶额。

　　“嗯，绝对是。”史蒂夫憋笑。

　　两人沿路走向一边的长廊，两侧便是如同教室一般的展厅。他们走进第一个展厅，这里摆放着画像、照片、讲台书本和标识，记录着他们进入游戏以来一些重要的事件。

　　“这些画都是玩家画的吧？”

　　“是啊，可惜我们的朋友里没有会画画的。”

　　两人面前是一幅5乘5的巨大画幅，上面画着超平坦的地面上挤满了玩家，notch与him飞在夜空中的那个令全玩家绝望的夜晚——2079年5月2日，制作人宣布13万余玩家被困在MCO。

　　“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啊。”史蒂夫感慨道，“不知道这样的进度算快算慢呢。”

　　“看这里！”糸珂莉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指向另一幅画作。

　　画面中，左下角是一群玩家全副武装，右上角是千足蜘蛛。而画面正中央，一蓝一白两名弓箭手的身影尤为显眼。

　　——2079年5月17日，由奥利弗领导的全服首次作战讨伐首领「千足蜘蛛」取得惨烈的胜利。史蒂夫与糸珂莉在本次作战中大展风采。

　　“仿佛仍在昨日……”糸珂莉感叹道，“那时你英勇的身姿，真是震撼到我了。”

　　“是你辅助得好。”史蒂夫叉腰道，“因为我的身后有你，才让我能够放心前进。”

　　“哎，不过那可是我们第一次组队合作耶。你说，我们会不会天生就很合得来？”糸珂莉用肩膀撞了一下史蒂夫。

　　“谁知道呢？不过刚开始那两个月我应该不会这么想。”

　　“哼，我也是。”

　　两人又转了一圈，这里还记录着联盟里各个公会的成立时间；一些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战等等。而目前最后一个大事件，便是「地狱公会大作战」。

　　“希望这个事件，能标志着我们向胜利又迈进一步。”史蒂夫苦笑道。

　　离开这个展厅，接下来接连几个展厅都展示了全服的“地理风土”——许多特色服务器与当地景观。这其中还包括黏土村，而黏土村的位置前还有玩家cos成村民姐姐，与其他玩家合影。

　　“话说，去年我在黏土村过生日，是你告诉他们的吧？还有那个水果蛋糕，胚子是你做的吧？”

　　“嘿嘿，被你发现啦！”糸珂莉眯眼笑道，“可惜那时候还不够了解你，不然能做更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那阶段我自认为咱俩没什么交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注我。”史蒂夫挠了挠后脑勺。

　　“说不定，我比你想象中更在意你呢～”

　　糸珂莉再次拉着史蒂夫前往下一个区域。他们来到楼上，进入第一厅便是“神器展示厅”。首先看到的便是缠丝剑与缠丝弓。

　　“真是随处都充满了回忆呀。”

　　在物品展示框中，缠丝剑与缠丝弓交错摆放，似乎是对两人的命运写照——他们将彼此拾取的神器赠予对方使用，最终他们命运的齿轮紧紧咬合在了一起。

　　“你说这两把，是我们用过的吗？”糸珂莉好奇道。

　　“不知道诶，我的剑是让西米露亲自买走了。”

　　“我的弓也是跟她换来了一位弓箭制作师玩家。”

　　两人不由得感叹西米露的商业心眼。

　　这时，一阵吆喝声传入耳中：“瞧一瞧看一看嘞！神器试玩嘞！”

　　“神器试玩？瞧瞧去？”

　　“走吧。”

　　两人循声走进下个展厅，这里很像游乐园中的打靶和击打计分设施。两人来到射击设施前，在场有人认出了两人。

　　“快看呐！那不是联盟中的两位传奇射手嘛！”

　　“对啊！这个博物馆里也有好多他们的事迹，今天居然见到本人了！”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名啦。”灼热的视线让史蒂夫有些不自在。

　　“都是西米露害的。”

　　射击场前的招待员迎了上来：“两位大英雄是要体验我们的射箭项目嘛？二位想试用什么神器呢？还是说，想用你们自己的武器？”

　　“什么什么？那两位传奇射手要在这打靶吗？”

　　“天呐！今天竟然有幸看到本尊在这里射箭？真是赚回票价了！”

　　“别别，别叫什么大英雄。”史蒂夫摆摆手。

　　“我想试用缠丝弓。”糸珂莉坚定地说道。

　　“哈哈，真不愧是传奇射手的选择。您是全游戏第一位使用缠丝弓的玩家，对吧？”

　　很快，接待员便将缠丝弓带来。糸珂莉打量了这把弓一番，随即递给了史蒂夫：“要不，蓝衣射手先来试试？”

　　“好啊。”史蒂夫答应得很干脆，“这是我们交换以来第二次摸到缠丝弓，我一次都没用过。”

　　这次史蒂夫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把弓。弓身的质感很像千足蜘蛛二阶段的钢腿，弓弦很显然是蛛丝，强度如钢丝一般却又韧性十足，如果是当初的他还真未必能驾驭这把弓。

　　此时，周围的玩家听说这两个人要来打靶，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工作人员准备好场地，史蒂夫站在界线后方，手在弦上蓄势待发。

　　“铛！”

　　金钟被敲响，在红石的操作下标靶接二连三地立起。史蒂夫迅速射击，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敏捷又不失力量，每一次拉弓仿佛都释放出了能量！

　　四秒钟后，竖起的标靶被全部击倒。伴随着结束的铃声摇响，史蒂夫收弓挎在身上，周围的观众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我的分数如何？”史蒂夫询问着接待员。

　　但是未等接待员开口，糸珂莉率先说道：“四个十环，五个九环，一个九点五环。平均零点四秒一箭，没有脱靶。”

　　史蒂夫和接待员都愣住了，她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不错哟！你现在完全有一个弓箭团团长的水平啦，可喜可贺。”

　　“嗯哼，我做得真好。”史蒂夫将弓取下交给糸珂莉，“该你了，这把弓对你来说就是老战友吧？”

　　“算战友不算老，不过也算旧友重逢吧。”糸珂莉使劲拉了一下蛛丝的弓弦，“出靶的顺序还和刚刚一样吗？”

　　“是一样的哦，请做好准备。”

　　“铛！”

　　“嗖嗖嗖嗖嗖……！”

　　“……”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

　　金钟刚被敲响，糸珂莉便已经射击了十次，她似乎都没仔细看标靶的位置。不过是短短的一秒钟，那些靶子就像是从来没竖起来过一样。

　　“铛铛铛！”

　　“全部十环！”

　　现场瞬间被引爆，鼓掌声和欢呼声覆盖了整层楼。

　　糸珂莉将缠丝弓交还与工作人员，连史蒂夫都忍不住称赞：“还得是你厉害呀，我的会长大人。”

　　“这都是仰仗我骷髅种族的天赋罢了，多少有点作弊的成分在。”

　　糸珂莉拉伸了一下，随后转身靠近了史蒂夫：“而你，我的副会长。你靠着努力不断进步，你才是真正优秀的射手。”

　　“我……？”史蒂夫被搞得又脸红又疑惑，“我啥时候成了你的副会长了！？”

　　“就在刚刚。”糸珂莉食指竖在嘴前，坏笑道。

　　第三层，红石机械展区。

　　“红石生电不仅为生存日常增添了乐趣，更是咱们迈向胜利不可或缺的一环。在此感谢所有红石大师的帮助……”

　　史蒂夫阅读着西米露写的区域简介。

　　“啊，史蒂夫你看。”糸珂莉指向一台红石机械。

　　“哦，好怀念啊。”史蒂夫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并慢慢靠近。“是差分机。”

　　虽然这台机械结构被冠以一台齿轮机械之名，但二者却没有关联。这是一台“特性”机械，俗称bug。在限定区块内用红石连接多组功能方块并运作，使核心的粘性活塞与展示框进入“超载运算”，从而达到复制物品的效果。

　　“不过这个特性很快就被修复了呢，幸好被复制的物品没被回收。”糸珂莉无奈道。

　　“可能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增加了服务器负荷吧？我猜的。可惜那个时候还没发掘到下界的合金。”史蒂夫惋惜道。

　　“快看这边，这一条通道都是斯派特女士的作品专展呢。”

　　“哦？还真是！”

　　地狱公会那件事后，斯派特向联盟提供了非常多文件，其中还包括自己设计的红石生电的蓝图。博物馆里展示的还只是九牛一毛，小型的机械可以在此复刻，大型的便只能用照片和画幅来展示。

　　最后一个展示的，是她的蛛丝发射器。

　　“这应该是她最得意的作品，这不仅代表了她的红石技能炉火纯青，还承载了她与朋友们的欢乐时光。”

　　两人看向展示柜下方的介绍——斯派特曾用它击碎了斯班瑟的阴谋，营救了联盟主要战力史蒂夫。

　　第四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阴森的大门构造。一旁的立牌上写道：下界地狱、深邃古城。你有面对深渊的勇气吗？

　　“这应该是那种游乐园鬼屋吧。”糸珂莉指了指入口，“进去玩玩？”

　　“可以，走呗？”

　　两人一脸轻松地走进入口。十分钟后，两人挽着手臂走出来，糸珂莉在憋笑，史蒂夫仿佛丢了魂。

　　“没事吧你？不就是一个jump scare嘛？至于这样嘛。”糸珂莉给史蒂夫揉后背。

　　“呃……迷宫氛围、惊吓道具和演员妆造我都能接受，结果就在我放松警惕时给我来了一下……害我一直紧绷着神经……”史蒂夫痛苦道。

　　“哦～我懂了，难怪你吃不了芥末，你是不是对刺激的事物毫无抗性？”糸珂莉调侃道。

　　“不应该啊……比这刺激的事情多了去了……呃！”

　　突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入脑中。他眼前的画面又开始出现干扰，并伴随着噪音。

　　不是吧还来！史蒂夫很慌张，耳边的杂音十分刺耳令他难受。他紧闭着眼睛，却仍然能感到眼前有红蓝黄的线条在抖动。

　　混乱之中，他再次看到人影。这次似乎更清晰了些，从轮廓上来看，那人似乎穿着一身盔甲。

　　“……夫？史蒂夫你怎么了？”耳畔传来糸珂莉朦胧的呼喊声，“老公？夫君？”

　　“呃！？”

　　一瞬间，这些感觉全部消失了。史蒂夫慢慢睁开眼，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缓了好一会才恢复。

　　“你突然怎么了？看着好像很难受。”糸珂莉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揉了揉他的脸。

　　“不知道……前两天也有过一次这个情况，不知道什么原因。”史蒂夫揉了揉太阳穴。

　　“唔……会不会是太累了？虽然我们已经在休假，但毕竟先前发生了那样的事……”

　　“我甚至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想……”

　　这个猜想就是——他现实中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可能要撑不住了……

　　“我们去吃饭吧，先让你歇一歇。”糸珂莉双手搀扶着史蒂夫，“五楼是美食广场，久违地来吃一次外面的饭菜吧。”

　　“嗯……”

　　两人小心搀扶着来到五楼，各种美食的香气扑鼻而来。糸珂莉还在左右张望，史蒂夫的眼神却锁定了一家——女仆咖啡厅，爱心蛋包饭。

　　“你什么意思？有老婆了还想去女仆咖消费？”糸珂莉斜眼坏笑道。

　　“你就在这呢，要去也是咱俩一起去。”史蒂夫叉腰道，“我都没见过这种店，一切想象都局限于作品中，确实有点兴趣。”

　　“这么说来，我好像还没给你做过蛋包饭呢。”糸珂莉思索，然后点头，“就当做是预习吧。走吧，就这家。”

　　“欢迎回来～少爷和大小姐～”两人一进门，就被女仆们包围了。

　　“乐意为您们效劳。”两侧还有男执事。

　　在他们的热情簇拥下，两人落座。正当女仆们热情地推荐菜单时，一个一身纯白的身影接近了他们。

　　“你是……糸珂莉？”

　　糸珂莉循声看去，看见一个身穿厨师装，银白色长发的女人，银灰的瞳孔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她也愣住了。

　　“师父！？”

　　“真的是你啊！”那女子连忙上前，惊喜地看着两人。

　　“史蒂夫，给你介绍一下！”糸珂莉手比向女子，“这位是我mco料理的启蒙老师，洛零！”

　　“青出于蓝胜于蓝，糸珂莉现在的厨艺肯定甩我好几条街咯。”

　　“师父，这位是史蒂夫，是我的丈夫。”糸珂莉又介绍起史蒂夫。

　　“幸会幸会。”史蒂夫微微鞠躬。

　　“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你也经历了许多呀。”这个重逢令洛零惊讶又惊喜。

　　“我也没想到，师父怎么来西米露手底下经营了？完全没听说这事！”

　　“这些女仆侍者们都是我的徒弟，想不到吧？”洛零得意道，“同学们，给你们师姐师姐夫上本店特色！”

　　“遵命！”说完，她们纷纷行动了起来。

　　“不愧是一群初高中生，真有活力啊。”史蒂夫感慨道。

　　“我们不也是高中生嘛？不过这下我真变成来学习的了。”糸珂莉看向洛零的身影，眼神充满敬意。

　　过了一会，一位执事拖着两杯咖啡前来：“现在为您们上的是本店特色焦糖玛奇朵和柠檬黑咖。”

　　“柠檬黑咖给我吧，我喜欢柠檬味。”史蒂夫提议道，其实是因为糸珂莉不爱喝黑咖。

　　糸珂莉将柠檬黑咖推到史蒂夫面前，从透明的玻璃杯中能看出黑咖啡与浅黄的柠檬汁分层。搅拌后史蒂夫浅尝一口，瞬间面露难色，赶紧加了两块方糖。

　　“噗。”糸珂莉没忍住，随后优雅地品起焦糖玛奇朵。

　　又没过多久，洛零亲自端着两个被罩住的托盘前来。

　　“欢迎品尝本店招牌——番茄菌菇鸡腿饭和胡萝卜土豆烩牛肉饭。”

　　“不愧是师父，都是一些非常容易准备的食材呢。”糸珂莉称赞道。

　　罩子掀开，是两盘色泽金黄的蛋皮裹住酱汁饱满的饭。蛋皮下方渗出的汤汁表明了它们的味道。

　　“需要女仆写字施法服务吗？”洛零问道。

　　“怎么说？”史蒂夫问糸珂莉。

　　“来都来了，入乡随俗吧。”糸珂莉摊手道，“史蒂夫喜欢吃牛肉，牛肉那份给他吧。”

　　“你们俩是不是纯心过来秀的……”洛零扶额道。

　　两位女仆上前，用酱料分别把Steve和Skelety写在蛋皮上。随后双手比心，开始“施法”。

　　“变美味吧～变好吃吧！妈咪嘛哩——啾咪！”念完两名女仆还一起比了个大心。

　　“好、好羞耻……”史蒂夫和糸珂莉心想，满脸黑线不敢抬头。

　　两位女仆退下后，两人才开始享用蛋包饭。全程无言，专心干饭。安静且专注地把饭吃完便是对厨师最大的认可，但洛零还是忍不住询问二位的感想。

　　“好久没吃到这种了，让我回想起刚学料理的日子。”糸珂莉满足道。

　　“不愧是师徒，料理吃起来的感觉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史蒂夫还在回味。

　　“有没有可能，是做料理时想着的人不同呢？”

　　“师父你！”糸珂莉被洛零的言语搞得面红。

　　“话说回来，两位难得来女仆咖玩一次，干脆让这次体验更加完整如何？”

　　“更加完整？”两人同时发出疑惑。

　　若干分钟后，西米露领着艾尔蒽和奥利弗有说有笑地来到这家女仆咖。她刚一进门，便有女仆在门口放起了烟花。

　　“恭喜这位大小姐成为今日幸运主人！”

　　“诶？诶！？”西米露不知所措。

　　“黑幕，黑幕，黑幕…”其他两人起哄道。

　　“没有！咱真的啥也不知道嘛！”西米露气鼓鼓地反驳道。

　　“作为幸运客户，您将迎来本店特别服务。”

　　说完，洛零退至幕后。正对着门口的一道幕帘被拉开，后面赫然出现的是——黑西装白衫的史蒂夫、长裙女仆装的糸珂莉。

　　“管家史蒂夫，乐意为您效劳。”史蒂夫手压肩前，鞠躬行礼。

　　“女仆长糸珂莉，今日为您服务。”糸珂莉双手提裙，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