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折翼
“轰!”
木质结构的断裂声混着瓦砾崩塌的轰鸣,杏花村酒楼的牌匾在烟尘中碎成三截。在沐衡的一发爆闪下,整个酒楼轰然倒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沐衡立于废墟最高处的断梁之上,看着周遭数不尽的虫潮和白骨,心里一阵发毛。随即他高高跃起,一时间地面上尘土飞扬。
只见整个村落里竟没有一点灯光,街道上也没有任何行人,仅有阴森森的一片又一片的骷髅,身上缠满蛊虫,在村中游荡。
他缓缓落下,余光扫过一个地方,那儿本是酒楼的厨房的位置。那里的米缸碎片之上闪烁着诡异的珍珠般的光泽,借助月光勉强看清那竟是无数的虫卵!
“难道说!”
沐衡一瞬间就知道为何自己和徐夜身上会突然冒出蛊虫了,原来今天吃的那些狗屁饭菜,全是这些虫卵变的!
一想到这里,再加上方才看到的景象,他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可恶!可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沐衡现在是这样打算的,先清理掉这些该死的虫子,然后自己一人找到通关这关的办法后,再动用时光沙漏回溯时间至上一关!这样,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然后,就是祈祷时间回溯后他依然能够保留这一段时间里的记忆了。
“既然徐夜已经不在了,那么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受死吧!”
沐衡一个转身腾挪躲开虫潮的第一波攻击后,高高的跳了起来,随后,他的身后张开了一双巨大的光翼,瞬间整个世界光芒万丈,就连那一轮满月,也在他面前显得黯然失色。
而在地面向上看,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一轮皎洁的银月挂在沐衡脑后,宛若他背后的光环一般。一双遮天蔽日的白金色光翼将夜空点燃,就像白昼提前来临了一般,使人无法直视这片天空。当然,这个世界除了沐衡,恐怕早已没有真正的活人存在了。正因如此,沐衡才会肆无忌惮的用出全部的实力。
只见他双手高举,仿佛是在托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样。他的周遭灵力肆虐,就连衣摆也被刮的上下翻飞。沐衡身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完毕,在光芒的照耀下,隐隐可以从他破碎的衣服上看到他那如玉一般温润的洁白肌肤,仿佛吹弹可破。然而,正是这样一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正散发着无比危险的气息。
而这股气息的来源,正是来自他的双手之间,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大的光球。
他的灵标,是千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独一无二的灵标——光。因此,没有人能够为他提供建议,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光的威力固然强大,但同时也因为其本身虚无缥缈的特性,导致一切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所以,这时候最原始的方法反而最有效果。其中之一就是用绝对的质量去碾压对手。只要消耗的灵力足够多,灵力就会外溢凝聚成团状,这就是他手上光球的由来,由量变引起的质变。或许一根头发丝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若是能够有足多的数量凝结在一起,亦能变得无坚不摧。
当然,在面对比自己要弱的对手时,其实并不需要如此多的灵力,所以,之所以凝练巨大光球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沐衡想要一次性破坏掉这附近的所有村庄,以确保没有任何一只蛊虫能够逃脱。还有一个就是,沐衡因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徐夜而感到内疚,愤怒,他已经不能再像平常一般去冷静的思考,他变得想要发泄,想要破坏。
“去吧。”
沐衡轻声说完,将手掌上看上去已经变得比一座山头还大的光球,像传球一样丢了出去。
眼看着光球离地面越来越近,仿佛是感受到死亡的临近一般,所以的蛊虫都开始四处逃窜,吱吱吱的叫声,打洞的声音,相撞在一起的声音响个不停。
“爆闪——”
霎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只有黑白二色一般。时间也如同被减速了一样,只见那光球缓缓的膨胀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变大,它所触及到的一切,蛊虫,白骨,房屋,河水,树木,草地。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被触碰到的瞬间化作了灰飞。
当光球膨胀到最开始的三四倍大的时候,它像是在高速摄像机下被戳破的黄色气球。从一个点开始,光球上出了数道裂缝,随后又像是鲜花开花一样,盛放开来!所有的村落都被它的花瓣所包裹,紧接而来的就是一阵轰鸣声,一切又开始了流动。
“轰轰轰!”地上一片焦黑,任谁来都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数个“祥和”的村庄。
此时,地面也开始一阵晃动,过了几秒又或者是十几秒,震动停了下来。沐衡竟用他接近五成的灵力,制造了一个小型地震,尽管并不强烈。
沐衡光翼一拍,原本在空中的他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了那片焦土旁,望着自己创造出来的如同深渊一般的地形,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出来。就在他最放松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起,宛如被一条始终藏匿于暗处的毒蛇突然缠上了一般。
“哦呀哦呀,居然还存在拥有如此庞大灵力的人,真是令我吃惊呢。”
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从沐衡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与甜腻。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脊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把捅穿他心脏的利刃。
“什......”一股钻心剧痛从胸口处传来。沐衡瞳孔骤缩,一脸的不可置信,第二个字都还没有吐出,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然后,他看到了地面,以及——自己那具没有了头颅的身体。
明晃晃的利刃从他胸前抽出,鲜血像是喷泉一般从断颈处喷涌而出。随着身体倒下,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正踩着优雅的步伐,从血雾中款款走来。
墨绿色的大袍随着她的走动被微微掀起,露出了一双赤裸的玉足,足尖点地之处,青草瞬间枯萎,仿佛被抽干了生机。袍摆开衩处,一双洁白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光滑的大腿隐隐露出些许春光,勾人遐想。酒红色的上衣紧裹着她丰腴的身段,胸前的布料也遮不住她胸口的波涛汹涌,纽扣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开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傲人的双峰之上,一颗精致小巧的黑痣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宛如一颗置于贝壳虹彩内壁之上的黑珍珠,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妖冶而诱人。
洁白的狐毛围巾落在她胸前,几滴飞溅的鲜血,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艳丽刺目。围巾下,修长的脖颈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蛇纹身,一路蜿蜒而下,最终隐没在她的小腿处。
她娇嫩的唇瓣上涂着猩红的胭脂,色泽浓烈如血,衬得肌肤愈发雪白。高挺的鼻梁上,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淡绿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沐衡的头颅。
微风轻拂,晚风撩起了她的秀发。只见她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深紫为底,在那之中还透露着些许幽蓝的暗芒。
她的十指纤长有如玉雕,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泛着淡淡的珠光。指尖微微上翘时,更显出了几分高贵,骨节处流转着有如羊脂玉般的温润光晕。那肌肤白得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像是冰裂纹瓷器上的花纹,脆弱而又美丽。但顺着她指尖滑落的鲜血却又突显了她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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