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往昔岁月
“Release me from my unfulfilled past clinging to me from behind making death difficult.紧缚我身的未竟过往,令求死无望。”
……
相传在茫茫宇宙的一处罅隙间生有荒岛一片,长有漆黑的石柱与满地的黄土,远离繁华的大陆,宛若世界的尽头,故被称作终末之地。
一条巨龙将那终末之地统御,有着一身无光的暗鳞与遮天蔽日的双翼,生有子嗣百千,各个身长三米,四肢修长如枪戟棍棒,亦有穿梭三界的异能手段。他们沉寂在暗无天日的终末之地中,故将巨龙称为末影龙,将他的子嗣唤作末影人。
十余年前,末影一族发现了通往大陆的传送祭坛,凶暴的末影恶龙贪恋现世绝色与财宝,号召一众末影生物入侵了人类的大陆,劫掠村庄、摧毁建筑,欲图置人类文明于死地,夺取美丽人间。
直至少年勇者提剑上马,跋山涉水,找到与终末之地相连的传送门,与恶龙死战,终是割下龙首、挑断龙翼,又将末地之门封印,令末影军团再不敢进犯大陆。
功成名就后,年轻的勇者放弃了高官厚禄,只身返回家乡的山林,在丛林环绕之间修筑自己的木屋,过起隐士生活。
就此,一代史诗就此落下跋尾,英雄不再少,佳话已不朽……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如何?
夜里飘来冷雨,几轮寒风轻而易举地将林子间的木屋吹得左摇右晃,暴雨肆无忌惮地压住屋顶,似乎随时能让这间破旧的老东西散架。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感受得到衣摆被风拖住、吹起,逼得我不得已紧紧抱住自己的胸口,生怕藏在衣服里的东西因为雨水的无礼而浸湿。
也顾不上那扇残破不堪的大门还经不经得起折腾,我一脚就将其踢开,果然就传来嘎吱的尖响,门板又将不知哪儿来的酒瓶子撞翻,玻璃碾在石头地板上的声音让我发毛,一直等到它碰到倒在角落的锈剑才停下。
一到这种暴雨天,屋里就暗得可怕,雨水争先恐后地从房顶的窟窿里涌进来,又在地板上砸出连绵的闷响,它们迟早要遭石头缝里的青苔吸个精光,但现在,它们烦得要命。
好在这间房子我足够熟悉,哪怕摸黑,也还是轻而易举地走到了书桌旁,只是途中又不慎踢翻几个酒瓶子,踩在那些青苔上也差点让我摔了跤。
我把身上的斗篷丢在一边,也管不了湿漉漉的头发,赶紧把怀里那本厚皮的书放在桌上,点起烛台,坐在了桌旁。
«地狱之诗»……要找到它相当不容易,我现在已经容不得一点差错了。
我驼起背,用自己发黄的手指轻轻捏住扉页,陈旧的纸张让我安心不少。可等我翻了好几页,依然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屋里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吵,我更没有耐心看那些孤魂野鬼的成家立业史。
我加快了翻阅速度,就连书页也被捏破几个角,若不是那副插图可算浮现在我的眼中,恐怕我已经要将这本老古董撕个稀巴烂。
那是张怪物的图像,三个脑袋的骷髅头,嶙峋的骨架,周身黝黑,就好像遭火烤成了煤渣。画师只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唯有那三张骷髅面容格外生动。它们长着血口,空洞的眼孔简直画出了光。
地狱之灾兽,灭世之凋灵。灵魂恶土为锁,骷髅头颅为匙。封印于下界九重,救赎为天下苍生。
我不知自己同那画中的恶鬼对视了多久,但心里的思绪却没有一刻在这间小屋中停留。那雨水似乎是停了,但想来也没有,因为随即一声该死的雷鸣就又将我拽回了这个破屋。
我霎时又想起那天雷鸣,一时竟就喘不过气,恼羞成怒下,不由得从桌前暴起,一拳将窗户打破。
反倒是让风雨愈发猖獗,从我破碎的窗台毫无顾忌地爬了进来,轻而易举就将烛台熄灭,直到再次笼罩在无处可逃的黑暗里,我的怒火似乎才浇灭了些许。
我已经无可奈何,只好长长叹出口气,将那许久未打开过的柜子拉开,如今这儿已经是整个屋子唯一还算整洁的地方了。
那个笔记本依然平静地躺在柜子的中央,就像睡着了一般,哪怕我搞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挪动半分。
手指贴在笔记本的封面,是冰凉的,它已经很久没被翻动过,但封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哪怕屋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我还是看得清那句话语: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雨夜。”
读者评论
正在加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