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话：过往，如烟散尽

　　大家一同站在窗户边，看着斯班瑟被熊熊烈火吞噬。对于最恶的人，他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真没想到，你身为地狱公会的执行官，居然在计划着这样的事情。”史蒂夫对斯派特心存感激。

　　“我是地狱公会成员，我永远都是。”斯派特冷冷地回道，“而他们，不过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旦同类多了起来，他们就敢到光明的地方横街霸道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地狱公会会被联盟除名，同时会对残党进行彻底搜捕。不过，你在这件事上还是大功臣，好好讲清楚的话应该不会有你什么麻烦。”史蒂夫伸了个懒腰道，“所以，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斯派特面向外面那只雌火龙，“我准备把这个地方毁掉。”

　　“毁掉这个公会建筑？”

　　“毁掉这个服务器下界表面的一切。”斯派特攥拳道，“利用我的服主权限，我可以做到这样的事。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下到下面的下界古城一趟。”

　　斯派特打开了管理员控制面板：“刚刚的混乱中，有一部分残党跑到下界古城去了。这下面太深我毁不掉那里，我得亲自去除掉他们，同时……凋灵女王和驯龙师，他们也在这下面。”

　　“你是说那两个全游戏最强的玩家？”

　　“嗯……凋灵女王其实是我的熟人，那个驯龙师就比较神秘了。他们都被利用了很久，是时候该让他们从中解放出来了。”

　　这时，史蒂夫收到了私信。打开前，他还想着无论是谁发来的先跟他报个平安，可看到私信内容他傻了。

　　私信是菲尔曼发来的，上面写道：史蒂夫桑！刚刚这里突然好乱！好多人在自相残杀！我因为害怕，就一路躲到了很深很深的位置……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里好黑，好冷，而且到处都是没有眼睛的怪物！人家好害怕……

　　“有人来找你们了，你赶快带他们出去和你们的人汇合吧。我处理完我的事，就会去找你们。”

　　“我跟你一起下去。”

　　“你说什么？”

　　史蒂夫的突然决定，令她有些诧异。

　　“在下界却又黑又冷，而且周围全是没眼睛的怪物。这个描述，是下界古城对吧？”史蒂夫问道。

　　“没错。”

　　“我的朋友被困在下界古城了，菲尔曼她现在在那里迷路了。”

　　“菲尔曼小姐吗……”

　　“我不太放心她，我跟你一起下去吧。只要找到了菲尔曼，我们立刻原路返回。”

　　斯派特思考了一下，随即答应道：“也好，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对我而言是有个强大的帮手。”

　　史蒂夫点点头，随即对那些被救下的人说：“各位，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协助斯派特小姐去搜捕躲进下界古城的残党。其他服务器和公会的局势仍不稳定，那里需要你们。”

　　“明白了。”那些人答应着，便先行离开了这里。

　　“我们也抓紧时间吧。”斯派特直接挖穿地板跳了下去，“这个服务器还没有出现龙倾巢，所以那时的火龙袭击应该是驯龙师的手笔。要是他继续发动控制龙的能力，事情恐怕会变得更麻烦。”

　　史蒂夫也跟着跳了下去。在赶往下界古城的途中，出于好奇史蒂夫问起了地狱公会过去的事情。斯派特也没掖着，一边赶路一边讲起了她们的往事——

　　蜘蛛少女斯派特，与僵尸少女丧歌、僵尸猪灵少女貔歌灵在现实中便是好朋友，那位凋灵女王薇瑟尔则是网友。四位少女都不约而同地参与了VRMCO的测试，并相约公测时一起开荒。

　　然后就是「那件事」发生，所有人被困在这里不能退出，导致她们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她们便重振旗鼓，决定一起努力通关游戏。丧歌擅长种田，貔歌灵擅长战斗；斯派特会玩红石，薇瑟尔会玩建筑。四人各司其职，努力在这里生存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是等级较高的红石玩家咯？看你有能远程操控红石的机关，还有你手上那个蛛丝发射器，应该不是什么神器吧？”

　　“没错，这只是我做的微缩红石装置而已。”

　　仔细观察，能发现她手上的东西也有很小的红石火把；或许叫红石火柴更合适。

　　斯派特记忆闪回——

　　“哇！真有你的酸奶！这不就跟蜘蛛侠一样了嘛？”

　　“可不是嘛，要我说小丧，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开发一下你的僵尸能力，说不定你能变成绿巨人呢！”

　　“哎？那要这么说，灵灵和莉莉丝会是哪位英雄呢？”

　　“按我这把金剑来说，应该更像瓦尔基里吧？”

　　“那莉莉丝是奇异博士咯？”

　　闪回结束——

　　回想到这里，斯派特微微笑了下。

　　主世界发展得差不多了，他们便决定前往下界探索。而自从进入下界以后，薇瑟尔就仿佛喜欢上了这个维度，每天都泡在里面。于是四人在下界开工动土，建了一座小堡垒加上四通八达的通路，这是为尊贵的凋灵女王一人建下的乐园。

　　“这是最初的凋灵城堡，也是现在的地狱公会。”

　　“那后来你们又是因为什么成立了公会呢？”

　　“因为下界古城。”

　　凋灵城堡建好后，几人还继续为其修建地下场所。越挖越深，最终几人就来到了下界最毛骨悚然的地方——下界古城。和主世界的古城一样，这里也有属于它的守卫，并且到处都充斥着怪物。几人当初虽认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直觉告诉她们，这里对通关游戏一定能起到重大的作用。

　　于是她们建立了公会，简单粗暴命名为地狱公会。并向情报贩子卖出情报，试着吸引别人加入她们。没过多久，斯班瑟便找到她们并提出加入她们，同时他手下还有一众佣兵百来余人，后续仍陆续招来新人，地狱公会一下便壮大了起来。

　　“可是那时地狱公会还不是犯罪公会吧？”

　　“一开始……我们四姐妹是打击不良玩家的，就如同我们向往的英雄那般。我们打着‘让恐惧君临天下’的名号行动，其实是想让那些犯罪玩家闻风丧胆。”

　　然而这时斯班瑟开始开始向她们灌输，要让别人恐惧就需要力量。于是，他的养蛊计划开始了——他让玩家不断地去下界古城中战斗、和怪物厮杀，在积累了一定战斗经验后便让那些玩家相互战斗，以此不断决出强者。

　　起初这只是一个遴选的过程，可慢慢的性质发生了改变——不断有玩家在这样的战斗中死去，渐渐地甚至演变为胜者将其余人全部杀死。最终，连四名少女也难逃一劫，会长丧歌和其侍卫貔歌灵在无情的规则中死去；薇瑟尔取得了胜利但再也不离开下界古城。

　　最终只有斯派特返回地面，成为了现任地狱公会执行官第三席。

　　“这么说薇瑟尔一开始就是你们的人，那驯龙师又是怎么回事？”

　　“他很神秘，除了这个服务器，没人知道他的消息。”斯派特叹气道，“某天斯班瑟突然把他请到公会，然后他就一直待在下界古城，就连薇瑟尔也没说什么……那一战之后，她就变得很怪。”

　　自那以后，地狱公会便开始到处找麻烦。但斯班瑟手底下的那群人始终不知道，其实斯派特是这个服务器的服主，并且她早早地就开始酝酿复仇计划。

　　“这就是我知道的部分，等找到了凋灵女王和驯龙人，应该还能知道更多。”

　　了解了地狱公会的过往，两人也已经抵达了下界古城——大量的黑石和黑石砖从一个洞口处蔓延向外，和身后血红的地狱岩格格不入，尽管里面插着火把却没有很明显地将周围照亮，越是向深处越是深邃的黑暗。

　　……

　　糸珂莉过五关斩六将，并摸索着地狱公会的路——这里的路太复杂了，虽说四通八达但就像个小迷宫一样。这时，在一处隧道里，迎面几个人朝她跑来。

　　她正警惕地握紧了武器，突然对面传来声音：“是糸珂莉会长！”

　　“难道是公会代表的幸存者？”

　　“果然是糸珂莉姐！”他们靠近了些，双方看清了彼此的脸，糸珂莉这才放下警惕。

　　“你们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是史蒂夫先生救了我们。”奥利弗回应道，“虽然没抱着全身而退的觉悟，但我们都相信史蒂夫先生。”

　　“嗯，我就是来找史蒂夫的。”

　　“史蒂夫先生跟着这个服的服主下到下界古城去了，好像是去下面找人去了。我们被囚禁在处刑室的时候听说地狱公会还有两张底牌，就藏在下界古城里。”

　　“对对，这个服的下界古城就在地狱公会地下。”

　　糸珂莉点点头：“你们告诉我地狱公会该怎么走，还记得路线吧？”

　　“稍等，我们画给你。”一位代表拿出书与笔开始画路线。

　　“奥利弗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没能阻止骑兵公会的沦陷。”

　　奥利弗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这是不可抗力。往好处想，我把我的精锐部队都带出来了，他们在主世界安然无恙。不如今后，我们这些剩余战力就听候骷髅公会的差遣吧。”

　　“那好啊，一言为定。”

　　糸珂莉接过他们画的地图，便一个人继续出发。

　　“我们先赶紧回我们的服务器看看，然后马上带救兵来，支援糸珂莉大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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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

　　明明身处下界，温度却很阴冷。两人拿着火把进入了下界古城，这里异常狭窄，头顶也只有两三格高的空间。走着走着，便听见周围传来僵尸和骷髅走动的声音，史蒂夫拿火把照去，便发现那是皮肤或骨骼都呈现暗灰色的僵尸骷髅，身上还带有灰白色的残破甲胄和武器。

　　“那些是遗荡尸兵，小心点绕过它们吧。”斯派特说道。

　　遗荡尸兵是只会在下界古城生成的亡灵怪物，它们行动缓慢并且不具备视觉。但是它们身上的装备是秘银制成，导致它们的防御力很高。而击杀它们取得它们的破旧装备就可以和主世界的银矿石铸成秘银合金，它不像下界合金那样能防火，但它升级出的装备耐久、伤害、效率等都要高一个等级。

　　同时，要想做出最终的龙骨合金，秘银也是不可或缺的。

　　两人贴着墙壁潜行，尽量不惊扰到这些怪物，一旦被它们发现，它们便会蜂拥而至。在途中，两人还发现了不少掉落物，想必是慌忙逃窜至此的可怜虫被怪物无情杀害了。

　　穿过这片狭小的空间，来到一片相对空旷的位置。史蒂夫赶紧给菲尔曼发消息：我们已经深入古城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很快她便回信：我在一座桥附近！桥上有一个长得很大的怪物！它没发现我，可是它好恐怖！！

　　史蒂夫赶紧把私信给斯派特看，斯派特思索了一番：“这座古城有桥的地方应该只有那里，高大的怪物……应该是远古监守者。”

　　远古监守者和主世界古城的循声守卫长得很接近，皮肤是血红色，攻击时会附带火焰。击杀后有概率掉落远古遗骸，因此下界古城对全玩家来说都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那座桥附近的空间很开阔，下面很深，我可以用蛛丝把它拉下去，这样它就会丢失目标，让我们避免和它正面冲突。”斯派特分析道。

　　“太好了，那我们快去找她吧。这下面我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又经过了很长一段狭窄的小路，终于来到了一个门洞前。趴在门口后面向前观察，前方就是一座黑石砖桥，桥上确实站着一个摇头晃脑的远古监守者。

　　「菲尔曼，我们已经到位置了。你先待在原地不要出声，我和斯派特把监守者引走。」

　　消息发出去后，菲尔曼没有回应。史蒂夫再次看向门后，只见桥的那头菲尔曼手上燃着火焰正跟他挥手。史蒂夫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示意斯派特开始行动。

　　斯派特利用自己的节肢爬到了墙壁上，史蒂夫则悄悄潜行到桥边。他需要迅速把桥的护栏方块拆掉，这样斯派特才能把它拉下去。

　　趁着监守者稍微走远了一点，他赶紧拿出钻石镐来对准桥边的方块。在准备敲下去的一瞬，他回忆起了和艾伦奥利弗一起狩猎巨型苦力怕那天，因为他的失误，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态。

　　现在的我，已经承担不起任何一次失误了！他心想。

　　监守者在距离桥那头还有两步的距离停下了。

　　就是现在！史蒂夫干净利落地挖掉了第一块黑石砖，方块被破坏的声音也吸引了监守者，当即便转身过来。史蒂夫没有怠慢，赶紧将第二块方块也挖掉。

　　“呜——！！！”

　　监守者朝着史蒂夫发出了低沉的呜咽，看它身体前倾的动作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冲过来了！

　　终于，最后一个方块也挖完了，监守者也在这个瞬间加速朝史蒂夫奔来。还剩几步不到，马上就要接近刚刚挖掉的缺口了。

　　“嗖！”

　　斯派特后背贴在墙上，双手向监守者发射蛛丝，立刻形成网将它的手臂牢牢粘住。随后斯派特便开始拉扯，监守者被缓缓拉向缺口，而监守者似乎并没有因此转移仇恨，仍然面向史蒂夫。史蒂夫见状拿出剑就朝着监守者刺去，并用力将它往后推。

　　一边推一边拉，监守者终于被从桥上推了下去。渐渐地，恐怖的声音消失了。史蒂夫抬头望向斯派特，斯派特四下确认安全后，向史蒂夫竖了个拇指。

　　“菲尔曼！安全了！”

　　史蒂夫招呼道，菲尔曼听见瞬间喜笑颜开，站起身就跑向史蒂夫。斯派特看见这一幕也轻松地微笑了下，可突然她捕捉到了一阵异常的声音。仔细聆听，好像是振翅的声音！

　　斯派特暗叫不好，刚想提醒两人，可已经来不及了——菲尔曼马上就跑到史蒂夫面前了，这时，从桥底下窜出一个巨大的身影！是一只火龙！

　　高速飞行的火龙带起一阵狂风，使得菲尔曼不得不停下脚步，连史蒂夫也险些没站稳。

　　“嗷嗷嗷——————！”

　　火龙发出响彻云霄的龙鸣，随即朝着桥梁俯冲下来。史蒂夫想上前拉住菲尔曼，但龙的速度太快了！飞下来的瞬间又伴随着强大的风压，让他动弹不得。

　　“呀！！！”

　　听得菲尔曼一声尖叫，火龙把她撞飞到半空中，这个高度如果摔下来想必会当场毙命。史蒂夫赶紧尝试在下边接住她，斯派特也拽着蛛丝荡了过来，但下一刻，两人都傻眼了。

　　“嚓！”

　　肉体被贯穿的声音响起！火龙的一根爪子，直接从菲尔曼的后背贯穿到胸前！菲尔曼顿时瞳孔收缩，嘴巴长得老大。

　　“菲尔曼！”史蒂夫声嘶力竭地喊道。

　　“ごめん……なさい……”

　　菲尔曼颤抖地说着抱歉，随后被火龙无情地抛出。史蒂夫拼了命地往前跑，菲尔曼在下坠时身体还在不断变红。最终，在史蒂夫即将接住菲尔曼的一瞬间，她的身体顷刻间化作粒子四处消散。

　　“可恶……”

　　斯派特急忙用蛛丝封住了火龙的一只眼睛，但火龙就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攻击欲望，瞬间飞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定是驯龙师干的好事……”

　　她赶紧来到史蒂夫身边，史蒂夫现在还有点蒙。

　　“你还好吗……？”斯派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刚……发生什么了……”史蒂夫呆呆地望着前方，“太突然了……我甚至都没看清楚……”

　　“抱歉……我太专注于监守者，没注意它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对此道歉……可说起来，她刚刚也说对不起，为什么……”

　　这时，史蒂夫注意到在自己眼前掉了一些东西——一台相机、一张照片，毫无疑问是菲尔曼的掉落物。他上前拾起这两样物品，可当他看到照片时，他愣住了。

　　照片里，是夕阳下的火红美景，史蒂夫的背影端端正正地印在正当中。

　　“你在拍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拍我眼中最美好的事物罢了。”

　　回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史蒂夫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对不起……我没能守护住属于你的美好回忆……对不起……”

　　“不要太自责了，这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斯派特沉闷道，“就算我们忍不住苛责自己的无能，最终也得站起来去完成她们未行完之路。因为我们总是要向前走，所以不能被过去束缚了双脚。”

　　“你们不会踏上那种未来了！”

　　这时，桥对面传来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斯派特震惊道。

　　桥对面漆黑的门洞里，传来高跟鞋走路的“嗒、嗒”声。没过一会，便从中走出一个黑色长直发、头戴饰有三个凋零骷髅头发箍、身穿黑色礼服长裙、脚踏锋利高跟鞋的贵气女性。

　　“今天，我会将你们葬身于此！”

　　“收手吧！莉莉丝！你本来应该和这些事无关吧？”斯派特劝说道。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吾乃凋灵女王薇瑟尔，是发誓要为天下带来恐惧之人！”她庄严地介绍着自己。

　　“莉莉丝……”但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斯派特却欣慰一笑，“你这不是还记着小丧的话嘛。”

　　“我……”薇瑟尔一时语塞。

　　“哐！哐……”

　　这时，身后又传来重甲走路的声音。

　　“难不成，是驯龙师？”斯派特转身看去。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从这个方向过来？”薇瑟尔不可思议道，“他刚刚明明往后面的出口去了……”

　　“你说什么？”斯派特也惊讶了起来。

　　终于，那人走出了门洞。此人身穿重甲，甲胄上布满龙鳞；没被护甲保护的地方则是龙皮；头盔完全遮住脸，上面还饰有龙牙和龙角。这是象征这个游戏流程中最强的——龙骨合金套，要说现在谁有能力穿上这一套装，那非驯龙师莫属。

　　他走到桥头，分别看向斯派特、薇瑟尔和史蒂夫。

　　“一个叛徒，一个怪物，一个无名之徒。”

　　“你说谁是怪物！”薇瑟尔怒吼道。

　　“就此离开，没有人会受伤。”驯龙师拔出一把红色的大剑，“否则，你们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