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衣服，新成员，新的生活

　　“你是说，你在家里看见了和妻子的合照，但你和家人的记忆中却没有任何的印象？”这是曙光事务所的一个清晨，L巢的一个清晨，一个男人来到曙光事务所，向季天启寻求帮助。

　　“是的，季先生，这件事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希望您能帮我。”这名男子面容憔悴，这几天他一直没睡好觉。他的对面坐着的白发青年就是季天启，另一个白色长发的蓝眼小姑娘就站在他旁边。

　　“我已经了解了，你回去等我消息吧，老赵。”

　　“好的，非常感谢您。”

　　对方走后，季天启后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按了按太阳穴，“哥哥，这好像已经是这两天第七个来这样说的人了吧。”季沫恩说着，距离季天启将她捡回事务所已经过去一周了，不论是对话还是常识，季沫恩都在现在这位“哥哥”的教导下以惊人的速度领悟了个七七八八，至少平时的对话已经不会闹什么笑话了。

　　“是啊，”季天启有气无力地回应，“这附近的人我之前都是认识的，最近我也感觉有些人不见了，但仔细思考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种让大范围人产生认知错误的情况，只有可能是扭曲现象了。

　　这一周的时间里，季天启到第一协会找协会的几个管理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交流，帮无迹可循的季沫恩办理了收尾人的凭证，还是直接要了个四阶的，而且他还对季沫恩的实力进行了测试。

　　测试的结果倒是让他挺意外的。看着呆呆的但也算是具备了合格的战斗意识，至于身体能力上的测试，速度算不上快，但也差不多就是四阶到三阶的水准，但力量方面就不同了，大的让人难以理解，全力挥剑的情况下差点把用了三成力的季天启给掀翻。在没有任何额外训练的情况下就能达到这个程度，季天启已经很满意了。

　　“沫恩。”他呼唤身后小姑娘的名字，小姑娘疑惑地歪歪头，“这次的事情你就跟着我一起来吧。”

　　闻言，季沫恩两眼发光，充满期待，她非常想和季天启一起去做委托，但季天启此前一直不同意。

　　“不过嘛，在那之前。”季天启站起身来，转头说，“我们得先去找两个人，今天就先去找你科尔达姐姐吧，你衣服也做好了。”

　　小家伙听完，表情欢快起来，喜悦不必言说，现在的她看起来也已经养成普通女孩子的爱好了，这几天也一直在期待自己的新衣服。再一次走在熟悉的路上，不同的是，这次走在前面的人从季天启变成了季沫恩。

　　每当路边有人认出他们，季沫恩也会抢在季天启面前打招呼，这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在这一周里给L巢的邻里街坊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是这死沉之地少有的闪耀着的小星星。

　　只是一段很短的路程，他们已经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季沫恩走上前去，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

　　“科尔达姐姐！”她的声音阳光，一路向着室内小跑过去，季天启就这么安静跟在她身后，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这几天沫恩总会在没事的时候跑到这里来找科尔达，两个人就像亲姐妹一样，感觉自己都有点多余了。他内心如此想着。

　　刚想迈步走进去，一股视线似乎从身后出现，让他表情一凝，手搭上剑柄的同时转过头查看，但什么都没有，只看到对面的墙上有一个诡异的涂鸦——是一个长着摄像头脑袋的人。

　　“那个地方，原本有这么个东西吗？”

　　最后还是觉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他收起自己的戒备，走进店里。在他关上门的刹那间，那墙上的涂鸦出现了轻微的扭曲。

　　走到店内，来到科尔达的工作室，季天启四处看了看，地上有很多散落的布料，而科尔达也从另一个房间的试衣间走出来——她刚刚将衣服交给了兴奋跑进来的季沫恩，一看季天启进来就和他打起招呼。

　　“哟，一周不见了啊，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呢？”一开口她便问的是对方近几日的状况。

　　“没什么特别的，找了趟协会和他们谈了谈，然后就是接委托赚钱，闲下来就测试了一下沫恩的能力怎么样。” 他找了个位置自然地坐下，嘴上回应着科尔达。

　　这位生着一头水蓝色及腰长发的女子回到了自己的平时的凳子坐下，手扶着头看着季天启，“你知道吗，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你对一个人的事情这么上心了。”“有吗？”季天启摆出疑惑的表情，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大概吧，可能觉得能和她产生部分的共情？”

　　“这么说来，沫恩果然是世界之翼的实验体，对吧？”科尔达说出自己早就已有的猜想。季天启点头回应，“是的，她说是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叔帮她逃出来的，可能是某人良心发现吧。”

　　从两人对话开始，季天启的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这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但科尔达一直关注着这一点。身边多了个人，对这家伙的影响真是意想不到的大啊。她心里想着，为季天启的转变感到高兴。

　　“说起来，科尔达。”季天启突然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欸？怎么了？”对方不觉瞪大了瞳孔，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季天启继续说：“最近L巢里出现了很多的人失踪的事情，你一个人住这儿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出了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对于季天启突然的关心，科尔达先是感觉自己身上有点毛毛的，然后才是想起来感谢他：“谢谢你的提醒啊，不过我好歹也还算是一名色彩，就算不擅长战斗，也是比一阶收尾人强的好吧。”她语气里似乎还有点不服气的意思。

　　“我并没有怀疑你实力的意思。”季天启继续回应，这句话却又让科尔达差点惊掉下巴。这家伙，说话还有这么客气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季天启又接着话说下去，“这次的事情大概率和扭曲有关，对付那些东西远不止是要打败他们那么简单。”

　　科尔达将身子向后仰去，露出一副搞怪的表情，“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她怪异地问：“我可很久没见过你对我说话这么客气了。”这两年她可见过季天启不少的臭脸了，突然说话这个样子还挺不习惯的。

　　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季天启沉默了片刻，科尔达也等着他开口，这个时候，季沫恩换好衣服跑出来了。

　　“哥哥快看，衣服很好看，好可爱啊！”现在穿在季沫恩身上的是一件黑白配色的哥特洛丽塔长裙，两只袖口做成了宽松的模样以方便季沫恩发力又避免弄坏袖子，长长的裙子随着季沫恩欢快地跳跃不停摇摆，季沫恩就这样跑到季天启的面前转了一圈，银白色的长发随之飘荡着，宝石般的天蓝色瞳孔中能看出她的喜悦。

　　就这么在季天启面前左右晃，季天启也笑着给出评价，“不错呢，很可爱呢，是一件很适合沫恩的衣服呢。”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到科尔达身上，微微笑着说：“科尔达，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谢谢你了。”一听到对方对自己的夸奖，科尔达脸色变得有点微红，摆出得意的表情，撩了下自己柔顺的长发，“开玩笑，我的手艺有什么时候退步过吗？”

　　并没有再停留太长的时间，几个人只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两位客人便打算离开了。

　　“记得常来玩啊沫恩，还有天启你也是，平时没事的时候也能来找我说两句嘛。”她站在门边向离开的二人招招手说着。季天启此前没说完的话她也不打算再过多询问了，至少他现在看起来挺开心的，这样也就可以了。

　　兄妹俩就这么离开了，科尔达目送着两人离开，正想进门时，一个穿着大衣，头戴宽边帽子的身影走了过来。科尔达注意到他，第一时间是先提高了警惕，毕竟对面这个人穿着太可疑了，后才是询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姐，”在帽檐之下是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请问您认识焰白...”话都还没说完，科尔达就直接举起门边的广告牌向这个人砸了过去，气愤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然而，她的这一下打过去时，却什么都没碰到，这个奇怪的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科尔达内心疑惑，又看向季天启离开的方向，“晚点打个电话和他说一下好了。”

　　另一边，看回到兄妹俩这里。

　　小姑娘在前面一蹦一跳地走着，季天启缓步跟在她后面，这样活泼阳光的小小身影与这周围死灰色的环境格格不入，走在前面的季沫恩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的目光看向一个小巷里，季天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一个稀奇的小家伙。

　　“猫？”“猫？”两个人一前一后说着，一个语气是惊讶，一个语气是疑惑。在那个巷子口就正躺着一只通体白色的小猫，身形很瘦弱。

　　现在还能在都市里看到猫这种生物，还真是难得啊。又看了看季沫恩的表情，水灵灵双眼中透露着一种渴望。

　　“你想把它待会事务所养起来吗？”季天启语气温柔地询问她，季沫恩双眼中再次闪闪发光，在得到了季天启的第二次许可后就跑过去将瘦弱的小猫抱在了怀里。

　　“看来之后还得再接更多的委托才行啊。”季天启轻声感慨。

　　就这样，两个人再多了只新的小成员，再次向着他们现在共同的家走去。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小猫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两位新主人，乖乖地缩进了季沫恩怀中。

　　他们的影子拖长，渐行渐远。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身影从方才巷子的墙上走了出来，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下，在这之下的，一个“摄像头”代替了他原本的头部，他从包中拿出了一本小相册，在这相册里的照片上全部都是最近巢中失踪的人。

　　“焰白曙光。”他的口中念着这个名字，“两年前的你，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就让我来好好地看看吧。”

　　......